这件事还是惊动了江永,但江永是个很会避重就轻装傻的人,不管心里怎么怀疑,还是等事情都结束了,观望够了才站出来,象征性的安慰了柳蛰几句,然后才仿佛意有所指的说:“朕已年过半百,西域战事方歇,百废待兴,朕昨日来此,想起这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父皇亲自监工,就更觉亲切。朕年纪大了,越发想念少时亲情,才明白这亲情的可贵之处,果真是子欲养而亲不待啊……”
这几句话把众人说的一头雾水。
这是啥意思?
大皇子额头见了汗,扑在地上就喊:“父皇寿与天齐,四海臣服,大邵永昌!”
其他人纷纷跟了一波。
江永看他的眼神深了深,叫了声“平身”,大皇子擦着额角的汗水回到站位,恭亲王在江永看不见的地方瞪了大皇子一眼。
江永又把目光放在江独楼身上,突然出声:“朕听闻昨晚柳三小姐遭遇刺杀,今早是皇弟把她送回爱晚小筑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身上。
江永这个问题抛出了三个疑问:第一,怀疑江独楼跟柳蛰最近这段日子的疏远是真是假;第二,怀疑江独楼是否身怀武功;第三,怀疑江独楼与杀手是否有关系。如果第一条存疑,那么这次的“刺杀”是不是他跟柳蛰做的戏?
江独楼从来不敢小瞧他的疑心病,迈着从容不迫的步伐出列,施身一礼,“臣弟素爱好景,最喜垂钓,后山林深处有溪,臣带冷弦下席后前往此处醒酒,偶遇柳三小姐遇刺,冷弦将其救下,刺客趁机逃跑,不知所踪。臣念此乃月寒山庄,圣驾亲临,天子眼下,不敢造次,恐他们这是声东击西意在皇兄,臣不知实情,不敢贸然追击,遂回来通知禁军统领。”
这一段话说的真是太有道理了,有道理的怎么看怎么像是假的。
江独楼喜欢钓鱼是真的,喜好清净带人去人少的地方吹风看景也没不妥,但救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他会干的事,一般这种情况,大家更愿意相信他会站在一边看热闹。
不过他又说,他后来没追,把刺客放跑了,不管他说辞怎么为难有理,都是一个意思:我懒得追。
这又很符合他的行事作风了。
江独楼拱手躬身站立半晌,江永就定定的看着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话也不说,就这么让江独楼站了有小半刻钟。
李玄参看不下去了,刚要站出来,被李显成拉住手腕,死死扣着没让他动。
李玄参不解的看他。
江独楼是救了柳蛰的,此时却被江永怀疑,他们难道不该为江独楼说话解围吗?
李显成别开头不看他。
他又去看李文竹,李文竹也脸色凝重的朝他微微摇头。
江锦年就在大殿外,月寒山庄不比宫里,大殿其实也没多大,他在外面把里面的对话听了个清清楚楚,急得不行,但隆亲王也一动没动。他只能干着急。
他没有官职在身,根本进不去。
淡紫色衣衫的男人来到他身边,将一把折扇递给他,“放心,殿下吉人天相——你落在我那了。”
江锦年接过扇子,掐着腰甩开狂扇一通,急得呼呼直喘气,也无可奈何,“皇上真是、真是……”
不可理喻!
萧应风看他一眼,提醒道:“慎言。”
大殿里寂静到针落地可闻,终于,有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打破了这叫人恐惧的寂静,毕竟天子一怒浮尸万里。
“父皇,十二叔救了柳三小姐,不是该赏吗?即便他没能抓住那两个刺客,可十二叔不会武功,冷弦还要保护他,儿臣认为刺客逃跑情有可原。”
江危已经出列,江晔拉他的手停在半空,终究晚了一步。
江独楼眉心微皱,其他人也是眉心一跳,有的人却是看好戏的表情。
门外的江锦年差点一个平地摔。
江独楼就是在这站一天一年,谁说话都轮不到他啊!这小祖宗真是帮倒忙!
江永脸上带了一两分的假笑,“沉夜觉得你十二皇叔此次当赏?”
江危一个“是”字堵在嘴里,江晔把他扒拉到一边,跪下来,“九皇子少不更事,前朝事情我等晚辈不懂,无权置喙,皇上乃是天子,一切皆凭天子定夺!”
江晔头磕在地上,手扯了扯江危的裙角。
江危没动,眼睛朝江独楼那边瞟了一眼,江独楼根本没看他。
江危不傻,知道是自己鲁莽了,急着护江独楼,好像反倒害了他。
皇储悬而未决,江独楼这段时间低调行事,就是为了打消皇上以为他也要夺位的疑心,他这个时候站出来为江独楼说话,那不是把他之前的努力都给抹杀了,还火上浇油了一把?
他顺从的跪下来,头磕在地上,“太傅和父皇都曾教儿臣‘赏罚分明’,儿臣以为十二皇叔救了人就是对的,想来是儿臣学的不通,未解其中曲折深意,妄言了,叫诸位大人看了笑话,给父皇丢脸了。”
他可怜巴巴的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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