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焦急的等在门外,直到掌灯时分,李婉秋的专用郎中墨彰才从屋子里出来,柳蛰忙小跑上去问:“怎么样?我娘身体还好吗?”
墨彰一身灰布衫,衬得他更加高挑淡薄,眉目如黛,温和道:“放心,夫人的心疾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去除不掉,但病情平和,只是近日思虑过重,担忧郁结,导致有些心悸呼吸困难,以至昏厥而已,休息几日,放宽心态就好。”
柳蛰这才松了口气,“劳烦先生了。”
廊柱在她脸上投出一小片阴影,墨彰比她高一个头,看的清她修长卷翘根根分明的睫毛,眼神平静中压着些担忧,“我能进去看看吗?”
问询时小心翼翼的,眼神落在他的下巴上。
他没回答,而是道:“这几个月,不怎么见你了,你好像又长高了些。”
其实他是想说,她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了,但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他总觉得,自从那次落水醒来后,她就有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他们明明关系很好,甚至跟江锦年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自从她醒来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她好像刻意躲着自己,心性也与以往大不相同。
惊鸿馆开张时,她亲笔写了个牌匾挂上去,那字迹张狂不羁,可她的字分明是自己教的,即便她再学不来自己的娟秀典雅,起码字帖也摹了几分清净的,断不会那般离谱。
他早起疑心想探个究竟,可惜一直找不到她的人影。
几个月来,难得一见也是匆匆一眼,连细看都不曾有,乍一细看才发现,她真的变了许多。
眉眼长开了,更显得惊艳动人。
感觉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柳蛰微别开身,有些不大自然的开着蹩脚的玩笑:“有吗?我应该已经过了长身子的年纪了吧?”
他伸手把她挂在发簪上的几根头发拨下来,柳蛰下意识的躲开,他的手顿了顿,不自在的垂下来,却还是扯开一抹笑,“你长大了,长的真快。”
再也不是他能摸着头,手把手教写字的小长生了。
“凌王他……对你好么?”
他几乎能听见自己问出这句话时狂跳不止的心脏。
柳蛰低着头不去看他,深吸口气,“很好。”
他点头,抿着的唇忽然笑了一下,想让自己尽量看起来笑的真心实意一些,他还弯了弯眼睛,可惜眼睛弯的不大流畅,眯成了一副眼神不好的样子,干笑两声,“那就好,他若对你不好,你就……就找你的哥哥们给你撑腰报仇。”
他恐怕是没这个资格了。
本以为他要说什么让两个人都下不来台的话,没想到他却如是说,柳蛰暗中松了口气,“他打不过我,我不会吃亏的。”
这句话的真实度其实很有待商榷,但好在别人都不知道江独楼会武功的事,勉强能糊弄一下。
“我进去看看我娘,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至此她才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随和,眼中似有星辰大海,包容万象,“好。”
他目送着柳蛰进了屋子,关上房门,才转身离开。
有些话,还没来得及说,就已经注定只能烂在肚子里。
柳蛰靠在门上,听着外面远去的脚步声,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嘴巴子。
也不知道除了这张脸自己浑身上下还有什么好,怎么就祸害了这么个干干净净温柔如水的郎君?
真是造孽!
还好自己及时止损,在墨彰还不至于深陷其中时,掐断了他对自己那点心思,他这样的人适合窈窕淑女,自己还是祸害江独楼那命贱的短命王八蛋吧。
柳蛰跟江独楼的婚事一定下,朝廷暗地里又起风波。
六月十五这天,江永在月寒山庄一处天然湖泊里举办赏月大会,还不知道听了哪个无聊小人的谏言,让江锦年去准备办一个长达一个时辰的歌舞秀,广邀各府名门闺秀献艺,以宫里一幅珍奇的八宝图为彩头,引她们争夺。这不就是大张旗鼓的让她们争奇斗艳么?跟民间选花魁有什么区别?
而且让谁主办不好?偏偏选了江锦年这个纨绔!
若是交给礼部或者宫廷乐坊的人,说不定还能办个尚算可看的晚会来,可是给了江锦年这么个把温柔乡当老家的,他就真的只能办成一个花魁选举会了。
最让柳蛰闹心的是,江永记住了她那飞天一舞,点名让她再来一个。江锦年还跑来问她有没有什么要提前准备的,他难得为皇上做什么事,虽然不是什么可载入史册的大事,但好歹在这几天里他是“手揽大权”的,免不了借机会得瑟一番,一门心思想着怎么给她开后门。
“你觉得需不需要花瓣什么的?别人都没有的,我可以给你弄几筐来。”
柳蛰躺在摇椅上懒得理他。
他又突发奇想,“晚会在画舫上举办,要不我给你放几百个孔明灯做背景?啧啧啧,绝对宏大壮观震撼!”
柳蛰翻了个身,把话本子盖在脸上,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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