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参把碗筷都给他摆好了,“殿下,难得来一次,坐下喝杯酒再走嘛。”
“就是,”柳吹雪从门外进来,手里拎着个酒壶,看样子是去酒窖刚淘宝回来,“好歹敬长生一杯长寿平……咳咳咳……”
江独楼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微微侧开身,露出身边的白庭,柳吹雪一看见他,一口酒呛在气管里,把最后一个“安”字卡的半死不活,惊恐的好像见了鬼,指着白庭“他他他”了半天。
柳蛰看着他这副见鬼的样子,心里的猜测更落实了几分。
白庭要笑不笑的看他,“我是殿下的朋友,与柳小姐也算熟识,这位兄台是?”他露出一点疑惑。
柳吹雪总算是捋顺一口气,一连七八个“不”飞出来,“不敢当,我是长生的大哥,在下柳吹雪。”
“哦,”白庭恍然似的拉长了声音,“久仰。”
柳吹雪察觉出他一点不怀好意,肝都颤。
不过看样子柳吹雪跟他很熟,静以广庭除了主人还有两个庭主是二把手,再往下的职位划分她真不太了解……
不对。
她盯着柳吹雪腰上的玉箫。
庭主择人,妙音修罗……手持鬼箫,杀人不见血。
他难不成是……
李家竭力挽留,江独楼正犹豫时,李显成开口了:“作为东道主,哪有让客人送了礼就回去的道理?老身一个粗人,不懂那么多礼节,但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而且你与长生婚事在即,往后日子还远,来了就坐会儿吧,也跟她这几个兄弟认识认识。”
李玄参笑着点头,“对,认识认识。”
护短这一项在李家是遗传的,几乎是个不成文的家规了。
江独楼无奈,只得坐下了,柳蛰把心里的惊涛骇浪压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家一夫一妻,没什么嫡庶之分,座位也混着来的,连辈分都不大清楚,俩年纪小的挨着李显成,其他人都靠后,李玄参把椅子挪了挪,把江独楼插在自己旁边了。
柳蛰眼不见为净,干脆站起来敬了一圈酒,一连十几杯下肚,单手拿着盒子走了。
也没人管她,柳蛰一路回了非晚阁,易家和萧应风还有剑千里他们送的礼都堆在非晚阁,点绛闲来无事,正按照礼盒大小给她分类,见她回来了很是疑惑,“长生?”
她应了一声,看看屋子里唯一一个桌子,本想把东西都扫开放江独楼送来的盒子,但一看被点绛码的整整齐齐的大小礼盒,终于还是没下去手,转身把盒子放矮榻上打开,愣了一下。
里面是一柄长剑,一条软鞭,角落里放着一个小瓷瓶儿,她没给自己伤春悲秋的时间,先把瓷瓶拿出来,里面是几颗药丸,下面放着一张纸,里面详细记载了药丸的用法用量,服用三天即可彻底解毒。但是有一个弊端,这解药用了就得连服三天,若是断开了,花梦会立马反噬,延缓的药物都不管用了。
心里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她迅速放下瓷瓶,把长剑拿出来。
剑身细长,是适合女子用的轻剑。银白色没有一丝多余装饰的剑鞘,她拿出去试了一下,削铁如泥,异常锋利。
那条鞭子她格外喜欢,红色的柄,挂了红色的流苏,鞭身镀的银,熠熠生辉,一丈多长,只有手指粗细,但分量很足,里面可能是装了重铁,虽然细,但舞动起来呼呼刮风,可以盘在腰上,很实用。
点绛出现在她身后,看她一鞭子下去,“啪”一声把井口砌的一圈墙打开一条豁口,面不改色的问:“你不开心?”
“你恨他吗?”鞭子落在地上,她背对着点绛,望着那井口裂缝问。
点绛知道她问的是谁,眼睑垂了一下,蹲下身给她把搅进鞋里的一片衣摆拿出来,“恨不恨的,如何呢?身陷囹吾,未曾不寻求一线生机,奈何次次失败,久而久之,人已经没有逃生欲望了。如今得见天日,是运气,长生,”他站起来,站在她身侧,望着她侧脸的眼神近乎痴迷,“能再见到你,我已经很满足了。”
并不是所有被压迫久了的人都会有反抗,有的人为了让自己活的舒适一些,或者说为了让自己活下去,会选择接受这种压迫,甚至把它认为成理所当然。
可越是这样,柳蛰就越是恨。
点绛陪她在院子里站了小半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暗,突然眼神一边,毫不留情的挥着鞭子回身一扫,把一层小草扫秃了一片,白衣男人飞身而起,稳稳的落在缺了一个豁口的井口上,“柳蛰,感情上我很支持你的做法,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盒子里的三样东西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二十多天,阿致他为你做了所有他能做的,你就不能给他点好颜色么?”
“他想死,我也要把穿心匕首递到他面前么?”
白庭被她噎了一下,颓丧的蹲在井边,“如果南疆真的打过来,大邵动荡,你能保证让他登基么?”
柳蛰没看他,“尽力。”
她早过了满口放狠话的年纪,只能给他一个这样的答案。
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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