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别开脸,甩开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你不理我,我可能回不去凌王府,要长眠于此了。”他不动声色的擦掉嘴角血迹。
柳蛰果然站住了,倔强的回头,用冰冷把脸包裹起来,“凌王殿下心怀苍生,就不怕跟我在一起久了会跟我同流合污?”
他偏头一笑,“你能这样为我着想,我很开心。其实我和师父也只是猜测我的大概寿命,我是不大认同的,我还是相信事在人为,虽然目前看来好像天意更能左右我的命。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所以才执着于此?比如……”他说:“你见过我死。”
“是,我见过你死,七窍流血,暴毙而亡,惨不忍睹。你死后萧良和我由暗转明,架空江危皇权,推翻他的统治,引导民心向大邵皇室乃逆天而为,逼宫失败后逃往羌国旧址,起义造反,历时两年攻破你呕心沥血堪堪建立起的稳固军防,复辟羌国王朝,江危不甘受辱,自缢城楼。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没想到大邵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江独楼头一次听,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半晌后低声说:“你果然是个奇女子,大邵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不,不是大邵不堪一击,是你。”她毫无感情的看着他说:“你非常有治国才能,用兵如神,任人唯贤,你死后,江危几乎就是个摆设,萧良早就打下了基础,没用几个月就把朝廷能收拾的都收拾了,你委以重任引以为傲的肱骨栋梁们,李家、易家、叶家、靳家等,全部被他以各种手段或杀或流放,全部下了历史的舞台,这样的朝廷,谁还能救得了?那些负隅顽抗的人,顶得住他手下四员大将么?顶得过我么?两年,只不过是大邵版图大罢了,并不是因为难打。”
江独楼听得痴了。
他没想到大邵竟然这样不堪一击。
“所以,你还觉得为大邵硬熬七八年,然后以一个大邵守护神的身份高度大义凛然的死是你最好的归宿么?是你在大邵最好的结局么?没有你,大邵只会死的更快。”
可能是这段日子冲动过去了,她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凌王府清狂大殿怒辞江独楼那天,她脑子里一团乱,一团毛线里根本找不着线头儿在哪,冷静了一段日子后,她终于能找到一个江独楼能听进去的说辞。
他静默无言的伫立片刻,柳蛰等着他的表态,可没想到没等到他表态,等到了他忽悠一下,晕过去了。
江独楼醒过来时外面已经日上三竿,他捂着头坐起来,江灯立马扑上来了,哭的满脸泪痕,“爷!你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跳什么崖啊!爷死了我也不活了!”
江独楼把他扒拉到一边,扫了一圈没看见柳蛰,问窗边抱胸的白庭:“她呢?”
白庭冷笑,半张脸在眼光下半张脸在阴影里,半人半鬼的,“她好着呢,倒是你,堂堂静以广庭创奠基人,真有出息,都学会跳崖殉情了,怎么样,爽不爽?这回不巧没死成,要不要再来一次?”
他阴阳怪气的,江独楼疲惫的揉揉眉头,“别闹了。”
“哟,我哪敢闹啊,”白庭换条腿撑地,学着江灯的称呼笑的不阴不阳:“一切以爷的意愿为主,我这不都为爷着想么?爷要下回真想寻死,说一声,别说连夜跳崖捞尸,奴才我把白绫剧毒三尺青锋都给你摆面前,爷想怎么死可以抓阄决定,要是非想跳崖,奴才可以把您送去万云峰,保证跳下去神仙都救不了你,死不了我给你以死谢罪。”
江独楼叹着气,“白庭,你别……”
“别什么?”他突然变了脸色,脸上满是冰霜和阴霾,“江独楼,江致,你有几条命够你三天两头寻死觅活?我是支持你找个人喜欢,没她妈让你往死了喜欢!”
他冲过来揪住他的衣领,红着眼瞪他,“你以为我护着你这条命很容易?你以为你每次的药引玄灵草是谁跋涉千山万水不要命的在禁地从饿虎嘴里抢回来的?你这条命,我不说不要了,谁她妈敢拿走,我跟她玩命!”
他额头青筋爆跳,抓着江独楼衣领的手指节发出咯吱吱的声音,险些把他的外衣扯碎。
他咳了几声,抓着他的手腕,“你松开些,你拼命护着的人快被你亲手勒死了。”
白庭猛地甩开他,暂时脆弱的江独楼被他甩的半跌在床上,扶着床板半躺半坐的靠着。
白庭仰头喘了几口气,充血的眼睛渐渐消下去,总算平复了些,“她在给你煎药,你昏迷了一天,她没离开过。”他深深的看着他,“我捡到你们时,她背着你走在河边,脚可能是崴了,一瘸一拐的,正给你清洗伤口,一边洗一边板着脸哭,嘴里骂骂咧咧不知道在咒谁,回来后我才看见,她两只脚都磨破了,崴了的那只脚肿起来。她对你……真的挺好的。”
“我知道。”他垂着眼,嘴角勾起来,觉得头都不疼了。
柳蛰端着药碗推门进来,与床上的江独楼看了个正着,白庭自觉过于明亮,挥挥手走了。
柳蛰把药碗递给他,没什么好脸色,“自己能喝么?”
他没接,“这话还用问么?按照话本里讲的,通常不都是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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