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王府的人已经撤走了,从祥云殿出来后江独楼的脸色就不大好,身上蕴藏着暴戾气息,偏偏还要压制的死死的,柳蛰一路上没敢主动开口说话。
回到清狂大殿,还没等她先开口认错,江灯把门一关,江独楼先质问开了:“你是不是想说这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你是不是想说你心里有数没问题的?”
他紧紧逼问:“炸城也在你的计划里吗?”
她点头,“在……”
“在?”他目光扫过她满身的伤,“你能不能在做什么决定之前先好好想想自己的安危?”
柳蛰本想再说什么,可目光一触及到他通红的双眼,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所有自以为有说服力的理由,在别人的担心面前都化成了烟云。
她揪揪他的衣袖,“我……我觉得……不是,我……我以后一定在不伤害自己的前提下做决定。”
他抽走了自己衣袖,转身上楼,“你以为我会信你?”
柳蛰提着裙子跟上去,“我说真的,我已经知道他们后面会干什么,提前做好准备,当然就不用这么拼命……啊!”
他立马回头,“怎么了?”
柳蛰蹲在楼梯上,惨兮兮的顶着一灰头土脸仰头看他,“腿受了伤,崴脚了。”
江独楼抓着楼梯扶手的五指捏了捏,下来把她打横抱起,她悄悄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他在她耳边叹了口气,“长生,有时候我不是不知道不明白,只是不愿意拆穿,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你知道我也是想为你好么?”
她笑容只维持了刚刚那一瞬就垮下去了,“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他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翻开衣服看看包扎好的伤口,她觑着他的表情说:“是轻伤,有的是打仗时不小心划伤的,有的逃回来的路上翻墙时刮伤的,不碍事,就是看着唬人了些。”
这些话都是实话。
只有后腰那个严重了点,她掠过没提。
江独楼懒得与她争论,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精美的小瓷瓶,拆开包扎重新上药,药膏清凉,很舒服,“这是什么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自己研制的,还没用过。”
她回头看他一眼,“你不会是拿我试药吧?”
他冷哼一声,“你都敢跟人拼命,还怕被药膏毒死?”
看来今天是绕不开这话题了,柳蛰自觉的闭嘴了。
屋里沉寂片刻,她突然听见他说:“如果实在不行,那我当皇帝就我当皇帝吧,没什么所谓,你别再这样拼命了。”
本来他以为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比她一个人重要,可当看见她满身伤口时,他却想不起来黎民百姓是什么样子了。
百姓那么多,可他的礼物只有一个。
江永左右不堪为帝,都是要死的,他当一当皇帝又怎么了?就像她之前说的,找不到治病的方法就一直当下去,找到了就把皇位还给江危,这也未尝不是一个办法。
柳蛰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就妥协了。
她承认她这么拼命是有一点想逼他的意思,可她确实也是打起仗不要命的性子,想过他可能会心软,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愣了好半天,江独楼把她身上伤口的药全部换了一次,又帮着她换上寝衣,“好了,别想那么多了,明天还要去隆亲王那里看看,易水寒那边前两天打起来了,李家军被拦截在天守关,跟易老将军一起,援军怕是赶不上了。”
柳蛰倒是没想这个,因为上一世也是这样,而且这是个没有解的死局,那十来万援军注定不会在恭亲王围城时赶到,但……
“放心,他们能赶上最后一战,恭亲王不会得逞的。而且,你是江独楼啊,真正的天之骄子,不赢都没天理。”
江独楼无奈的摇摇头,挥手灭了灯,在她身旁躺下,“师父若是知道你这么个存在,肯定早用一百种方法杀死你一百次了。”
她翻身抱住他的胳膊,“那你得罩着我。”
连日来没得好好休息过,此时身边躺着个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得了一晚好眠,可怜了江独楼,看着她安睡的面容清醒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上朝,柳蛰由于并无官职在身,之前能去定容城当守将是因为无人可用,临时把她调去救场的,这述职就由王太尉代劳了。
按说论功行赏,但这一仗实在说不上是功是过,便要就此略过,王太尉直接跳到了如何对付恭亲王的事情上。
“皇上,眼下华京受困,四方支援不及时,大邵陷入困境,恭亲王只手遮天,臣想问是强攻还是议和?”
这话问的不无道理。
以礼部尚书以及一众国子监老臣为首,都是主和派,认为一国之中不应该出现这样窝里斗的情形,简直蒙羞,况且人家说的也不无道理,就已有证据看来江永确实理亏。
也有一部分人觉得不管怎样这都应该是内部解决的事,无论如何不应该祸及百姓,造成现在兵荒马乱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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