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山岩上,江晔负手而立,“南下的事不是快到了么?听说殿下于长英山学艺,下山三年从未回去过一次,皇上体恤臣子,也该让殿下回去探望恩师才是。”
“你要我把他调离华京。”
“皇上该学着管理朝政了。”
江独楼不走,他永远长不大。
可他还是有些犹豫。
这几天江晔一直在跟她说一些关于江独楼的事,说江独楼一直在做一个引导者,而自己只是按照他既定的路线按部就班,两侧就是高墙,他看不见任何路线以外的事。
那些错误的、失败的,他从没有看见过。
没有对比,眼前的正确、成功,在这一刻也就显得单薄起来。
可是……他手中摩挲着一颗黑木珠子,望着身侧男人的剪影。
可是二月二,要杀我的是你啊。
围猎进行了三天,第四天江独楼下了朝直奔长史府,柳蛰看见他时有些惊讶,“今天这么早?”
她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多,放下笔,“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皇上让我南下巡抚。”他在她对面坐下,“我低估了江晔。”
他引起了江危对江独楼的怀疑,把他调离华京,然后江晔再做什么就不会束手束脚了。
江独楼当然可以选择不去,但这是江危登基以来对他下的第一个命令,他若是反驳了,那他的不臣之心可以说是昭然若揭。
柳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南下……往泊州通南疆那边走吗?”
他点头,“主要就是去南疆,之前没功夫顾那边,现在大邵局势稳定,我要带些人去接管南疆。”
“那就去吧。”
如果南下,经过泊州岚州,那她是不是能找机会往长英山去一趟?那个广纯真人一直盘踞在她心里,她不去会一会始终不甘心。
而且,赵容这人实在阴魂不散,但还得靠她推倒赵成,暂时不能杀。
眼不见心不烦,走俩月真是个不错的选择。
赵成一直蛊惑江晔,等回来时机成熟就把他拉下马,还能顺带把江晔清理干净,他始终是一个隐患。
南巡的日子定在四月初一,带了江锦年和萧应风随行。
尚书省咱暂时交给靳文书打理,他妹妹靳缘恩在除夕夜宫宴上受过柳蛰的恩惠,而且靳文书本身也是个靠谱的人,不可能叛变江独楼,交给他江独楼放心。
但江独楼没打算跟着仪仗走。
可是临走时长公主突然要江独楼把信阳郡主柳画屏也带着。
江独楼站在门口看看旁边端庄而立、纹丝不动的柳画屏,问长公主江芜华:“这是何意?”
江芜华挽着袖口,“郡主的母家到了祭祖的日子,但郡主的母亲身体一向不大好,这件事就只能郡主代劳。郡主身份尊贵,别人护送本宫也不放心,正赶上殿下南巡,左右顺路,让仪仗队护送她一段吧。”
江独楼本能觉得这里面有问题,柳画屏站在一边一声不吭,活像个背景盆栽,江独楼不好推辞,“好。”
柳蛰得知此事后,手里的饭碗差点掉地上,“长公主要信阳随行?”
江独楼没太把这件事放心上,“不就是送她回老家么?我们又不跟仪仗队走。再说,她总不能跟我们一路,除非她家在南疆。”
柳蛰看着他没说话,江独楼停下即将放进嘴里的一块肉,“她老家还真在南疆?”
“不是,也差不多,在宁州。”
南疆的邻居。
第二天一早,江独楼在早朝上接了皇上任命南巡的巡抚官印,由江危亲自送到了宫门口,目送浩浩荡荡的队伍离开华京。
柳蛰跟江独楼一起坐在马车里,对面坐着柳画屏,至于为什么只有一辆马车……他们也想知道。
好在柳画屏为人高冷话少,柳蛰跟江独楼也没那么烦。
休息时,江独楼对江锦年说:“我跟长生去前面探路,你们原地休整,稍后即回。”
说完就带柳蛰策马离开。
江锦年满脸黑线,“我看起来很好骗?”
萧应风心情蛮好,“估计是心血来潮吧。”
冷弦从天而降,“世子,侯爷,殿下说他们先去澶州等你们会和。”
江锦年并不意外,“知道了。”
马车内的柳画屏听到外面的对话,毫无意外,看来传闻果然不可信。
柳蛰和江独楼一路策马狂奔,过足了瘾,日薄西山时在一处溪边歇脚。
柳蛰挽了袖子,脱鞋下水,江独楼看见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抓鱼啊,你之前尝过我的手艺,我烤鱼还是不错的。”
她拄着刚刚折下来的树枝看准了一条肥鱼,猛地扎下去,举起来,一仰头,“来,接着!”
她把鱼扔过去,江独楼稳稳接住,架起火堆开始烤。
“今晚要在这过夜吗?”
天已经擦了黑,这里距离进城还有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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