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画屏起身与她行礼,柳蛰一摆手,“不受郡主大礼。郡主登临寒舍,所为何事,不如坐下直说。”
“王妃痛快,我也就明言了。今日之事不管明面上谁占了上风,但王妃冰雪聪明,当知道这流言是堵不住的。”
柳画屏微微颔首,算是谢过了丫鬟上的茶,“臣女知道王妃不拘小节,许多事不放在心上,但也总有那么一两件是牵肠挂肚的吧?比如殿下。”
柳画屏是那种淡漠的长相,肤白如瓷,秀眉如烟,眼静无波,睫毛根根分明。站如松坐如钟,不管搁哪看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在加之一身素白衣裳,更显得周身清冷淡漠,不似人间物。
跟柳蛰这种嚣张妖冶截然不同。
因此不听说话内容,单看她二人坐在这,就有一种潜在的剑拔弩张之感。
柳蛰笑意不达眼底,“郡主这是拿殿下威胁本王妃么?”
“岂敢。”柳画屏的笑也是淡淡的,只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微垂的睫毛挡住些瞳孔,本明亮的眼神便如蒙了一层雾,显得柔和了不少,也显得不可捉摸了。
“已经发生的事臣女不想多言,臣女只是为大邵和殿下考虑,给王妃您提个醒儿罢了。”
事情都已经发生,流言已起,柳画屏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只看柳蛰愿不愿意为江独楼的名声而退一步。
事实证明她不愿意。
“别说流言,就是四方战火再起,也翻不起几个浪花。若这点小事就能扰乱殿下,你以为七王之乱殿下是拿什么平的?靠敌人幡然醒悟俯首认罪么?你未免太小瞧殿下。”
这么几句流言就想伤到江独楼的根本,这不是异想天开么?
“殿下日理万机,王妃当真要拿这个分殿下的心么?他再厉害毕竟也是肉体凡胎,王妃就不能体谅体谅殿下?”
柳画屏还有些不甘心。
柳蛰失笑,“看来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你还是没听进去。首先,感情不是可以拿什么衡量的,更不是一味的付出,不需要你自以为的对他好。就算我今日退让了,与殿下和离,你以为殿下就会无忧了么?失去挚爱,殿下真的会过的比现在更好么?”
柳画屏显然还是不大听得懂。
柳蛰摇摇头,“再者,这不是不可抗的。不过你们的计谋挑起的麻烦罢了,我有何理由退让?我这人最讨厌人威胁,都打到门前了,我自然只能应战。若真被人一两句话就说的散了,我与殿下也担不起当初成亲时堂上的三拜。”
她见柳画屏闭口不言 又说:“郡主大我几个月,之前尚算是我姐姐,按说我不该对你说教。但情之一字,郡主未曾经历,也不懂其中玄机,这样的手段以后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有和离的勇气,足够我与殿下度过千难万险。”
之前的话柳画屏没太听懂,但最后几句她绝对听懂了,略显呆滞的神情一变,“你还要执迷不悟?”
“郡主请回吧,这样的事以后莫要再提起了——不可能。有什么手段尽管使来,我接招就是。”
说完,她摆摆手,意在送客。
她把话说的如此直白,柳画屏也不再劝解什么,站了起来,“希望王妃日后不要后悔。”
柳蛰目送她离开。
这次撕破了脸,柳画屏跟江芜华联手对付之下……柳蛰叹口气。
怎么就没几天消停日子呢?
江芜华动作很快,第二天朝会上就有人提出要罢免柳蛰三品长史的职位。
御史丞站在大殿中央振振有词:“皇上,凌王妃柳蛰善妒成性,又心狠手辣,只因一些误会就对昔日姐妹手足各种刁难,毫不放过,臣以为她不堪为官,该罢免职位!”
“是啊,”另一位大臣也附和:“殿下终日劳苦,为大邵废寝忘食,以致无暇顾及自身。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也该整顿后院了。”
柳蛰后来把宴会上的事大致与他讲了一遍,没说的太细,但把可能的结果都说过了,其中就包括她会被免职。
因此今天他们提起时江独楼没有太意外,只是在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往柳蛰身上扣了一堆罪名实在没话说了的时候,悠哉悠哉地开了金口,就说了俩字。
“不行。”
霸道,嚣张,狂妄,还不容置喙。
长公主毕竟是一介女流,上不得大殿,因此大殿里一时间没人接的上他的话。
江独楼语气太强硬,虽然面上挂着笑,但没人敢触他的眉头。
江危握了握拳头,“皇叔,这流言日上,实在不能不管,不如就委屈一下皇婶……”
“为什么要委屈她?”江独楼浅笑着,“她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认?别人泼的脏水,她为什么要受?大邵立法之本是公平公正,明察秋毫,律令就是本王亲自写的,要本王因一两句流言蜚语就罢了一个人的官职……抱歉,臣做不到。”
他微微低头,算是聊表歉意。
往日江独楼也矜贵自持,但给人的感觉从来都是心里疏远,外表还是很有礼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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