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闻言竟然笑了,“本宫现在还不算?”
毁清白,毁名声,逼她退位,这都不叫无所不用其极,还有什么算?
柳画屏抬起一双淡然无波的眼,“凌王府只有清狂大殿炸了,其他院落依旧完好,柳蛰不去宫里,不去李府,不去行宫,偏偏选在柳府落脚,绝不只是想搞垮柳家那么简单。李婉秋其人生性软弱,柳蛰与柳照仁断绝关系,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却依旧守着三从四德,不肯与柳家闹翻脸,但实际上她的生活已经很难以为继。柳蛰这次回柳府,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李婉秋来的。”
宫女把糕点和琼脂露端上来,江芜华拈起一个吃了,“你有计策?”
“柳蛰虽无法无天,但她与母亲感情深厚,其实很孝顺,沾了李婉秋的事,她必然会再三沉思,也必然会做出一定的让步。”
“李婉秋……”手里的方形糕点出现几道裂缝,继而碎了一地。
江芜华拍拍手上的渣滓,叫来宫女,“之前番邦那个小丫头送本宫的那两个小东西还都活着么?”
宫女躬身回答:“活的好好的。”
“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也该拿出来遛遛了。”她对柳画屏道:“柳府本宫不方便去,就送给你吧。那丫头还留了个什么巫师,你也一并带走,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此间事了,你我也算各取所需。”
柳画屏点头,接过了江芜华递过来的小巧玲珑的糕点,咬了一口。
这一口还没咽下去,一个宫女惊慌失措地跑进来,“公主不好了!皇上在华京城门外被灾民堵住了!”
“什么?!”江芜华扶案而起。
灾民有一部分到了华京,被阻拦在城门外,闹起事来。江危毕竟年纪小,又生出了要集中皇权的念头,就想趁着江独楼不在,偷偷出去镇压灾民,也算是对自己的历练。
然后他才明白,历练这词往往是伴随着另一个叫“历劫”的词而生的。
江危没经验,想着既然是微服私访,也就没带几个护卫,大喇喇就出了城门,带了几碗粥就敢搭粥棚,完全没掂量过自己几斤几两,也没提前打听打听这有多少灾民,结果锅还没掀开,连米带锅碗瓢盆就被灾民给洗劫一空。
看江危穿的好,有的还胆大包天惦记起了他一身绫罗绸缎的头面。
幸亏江晔巡逻路过,救了江危,保住了他的一身衣服,没让当朝天子裸奔。
江晔从一个孩子手里抢回他的金玉腰带,江危一把抓过来扣上,哆哆嗦嗦地说:“朕、朕要给你封王!”
于是乎,“晋南王”热腾腾地新鲜出炉了。
罪臣佩亲王之子,待罪之身的原八世子江晔,现任参将,摇身一变,又成了王爷,用时十个月。
柳蛰听完这个消息,有半刻钟没说话。
江晔就不该留,但江独楼对他总是心软。
“苍术,去查查那些胆大包天的灾民到底是何方人士,还有江晔身边亲近的人,把祖宗十八代都给我翻出来。”
苍术一言不发地领命出去了。
柳蛰不相信会有什么巧合,所有巧合都是阴谋,充其量是“人的阴谋”和“天的阴谋”的区别罢了。
江危回宫后很快又下了第二个旨,让即将进京的江锦年和萧应风先不用急着进京,先去协助相关衙门把城门口堵着的灾民疏散开。
柳蛰立马写信把这边的情况稍作总结,送去了江独楼那边。
这边信鸽刚扑棱着翅膀飞走,另一边就飞回来了一只信鸽,柳蛰顺手解开小竹筒,里面的字迹却有两种。
那个陌生的字迹说江危下了旨,让江独楼把受伤的西戎公主小心翼翼的带回华京养病。
另一个字迹是江独楼的,但不像以往那么飞扬,很拘谨地写了两行字:
第一行是一句不分青红皂白的认错:我错了。
殿下的认错态度绝对是值得学习的。
第二行是:都是皇上的圣旨,我没有,我不是,我不喜欢那个公主。
语气之诚恳急切由用词可见一斑。
柳蛰看完却不见喜色,而是把眉头狠狠一皱,叫来梧桐,“怎么回事?这个公主到底什么来头?皇上还亲自叮嘱殿下小心伺候?”
梧桐服侍柳蛰多年,对她的脾气还是了解的,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心情很不美好,当即狂奔出门,“我这就去打听!”
苍术站在书桌旁,手里握着墨石,“主子回信吗?”
以往他是不会问这样的智障问题的,但他多年来行走于死亡边缘的直觉告诉他,今天还真不一定有回信了。
果然,柳蛰把远方来的信纸拍在桌子上,“本王妃都气的吐血了,还能有精力写回信?”
说完就躺床上……看话本子去了。
苍术把墨石放下,默默的叹了口气。
门口的白茶偶然听见了这么几句话,回房间铺纸研墨,有条不紊地写了封不长的信,让信鸽送去了江独楼的落脚地。
江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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