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照仁这话看似为柳蛰着想,可柳蛰在听见这话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柳照仁这是跟长公主上了一条船。
落他手里,比进宗正寺还可怕!
柳梦拉住她的袖子,朝她微微摇头。
李婉秋瘦弱的身体还挡在她面前,“老爷,她好歹也是您的骨肉,事情还没查清楚,您舍得关她进大牢吗?长生哪里受过这样的罪?您看在她流着您的血的份上,别带她走!妾身求求您了!”
她说着就要跪,膝盖刚一软就被人轻柔地架住了胳膊。
“娘,感情是求不来的。”柳蛰叫来怜儿,把李婉秋交到她怀里,“线索对我不利,我逃脱不开。不过娘不用担心,清者自清。说起来,华京我哪没去过?大理寺的大牢还真是我人生的一个缺憾,我进去逛一圈,认个路,玩够了就回来。”
她语气轻松,可李婉秋又不是小孩子,知道她这次是真被人算计狠了,满面泪痕。
“长生,是娘没保护好你……”
柳蛰掏出手帕给她擦擦眼泪,转身大步往门外走,对柳照仁说的话语气依旧张狂:“不是请我去大理寺牢做客么?还不给你家王妃带路。”
柳蛰就这么让人押去了大理寺,连梧桐都没想到,李婉秋扑过去要拦,被柳照仁命小厮按住。
柳照仁对杨员外道:“放心,本官与她早已无父女之情,此等人命关天的大案,定会明察秋毫,还你一个公道!”
他与杨员外说了几句,终于把人劝回去了,又轰散了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这才跟上押送柳蛰的队伍往大理寺而去。
说是要调查真相,但柳蛰被关进了大牢里之后根本没有人来提审她。
左右关着的牢犯都新奇的看着她,能被关进这里的又大多是犯过大事的,因此有不少人认出了她的身份,看她的眼神更加惊讶。
一个灰头土脸瘦骨嶙峋的男人扒着栏杆,指着柳蛰回头对同一间牢房的其他人说:“这不是凌王妃吗?有李家和凌王殿下撑腰,她怎么进了大狱了?真稀奇嘿!”
另一个坐在墙角闭目养神的彪形大汉睁开半只眼睛往柳蛰这边瞧了一眼,“李家被调出京了,殿下也去迎接西戎使臣了,这人啊,就不能太锋芒毕露,得罪的人多了,你再厉害,也挡不住仇家联手对付。”
他发表完意见叹息着摇摇头,做了个总结:“小丫头还是太嫩,不懂得收敛,年少轻狂啊。”
“是啊,现在没人在身边护着,看吧,进了这大理寺的牢房,想全乎着出去可就难喽!”有人附和着。
“人已经进来了,就算现在殿下回来,也是无力回天。”
柳蛰被关在一个单人牢房,房间里只有一张潮湿的稻草床,柳蛰也不嫌弃,直着腿坐在上面,有一句没一句地听他们讨论自己。
她这个角度能看到不远处拐角处的那盏幽暗的狱灯,灯下的影子微微晃荡,一抖一抖的,似乎在笑。
等这边牢犯拿柳蛰开够了玩笑,那影子的主人才慢腾腾地站起来,左手拿着一套衣服,右手拎着一根棍子走过来,挨个敲在铁栅栏上,“咚咚”的声音回响在牢房里,听得人心发沉。
“都消停点!吵吵闹闹的,老子脑仁儿都疼!”
众人嘻嘻哈哈地恭维了几句,狱卒拎着棍子绕到柳蛰身前,把棍子颜色稍暗的一头杵在地上,低着头看着里面坐在草铺上闭目养神的柳蛰,竟然从她阖着的睫毛和微绷的下颚上看出了几分如旧的桀骜。
狱卒不爽极了。
大理寺的牢跟一般的牢不一样,这里关的要么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要么是曾经位高权重的人物,而能被关进这里的,基本都是犯了再不可能被放出去的罪行。
因此这里的狱卒也就显得比寻常牢房高人一等,因为他们掌握着牢犯最基本的衣食住。所以不管在外面多贵重的身份,每个进来这里的人都得巴结着狱卒以求往后的日子能过得顺当些。
狱卒眼高手低,垂眸那眼角余光瞥着柳蛰,把手里的衣服从栅栏空隙里扔进去,“把衣服换上。”
那是一件粗布麻衣的囚服,白色,上衣中央的“囚”字大的晃眼。
柳蛰的睫毛微微分开些,瞅了一眼衣服,眼皮都没抬,又把眼睛闭上了。
“我还没定罪呢。”
在外头像柳蛰这样的刺头多了去,狱卒见过不少,但进了这大牢都得服服帖帖,他丝毫不怕柳蛰。
“你以为进来了还能出的去?我认识你,凌王妃嘛,背后是李家,听说跟隆亲王之子年世子也交情匪浅,但那又如何?我听说你杀了人,既然你能被送进来,那基本也就没有出去的希望了。”
“王妃,”他拿棍子敲着柱子,“既来之则安之,把姿态放低一些,在这里才能更好过。”
他的“逆耳忠言”换来了柳蛰的一记冷眼。
当了十多年狱卒,他见过不少刺头儿,柳蛰这样拽的不是没有,但近几年已经越来越少见了,不由得带了怒气。
“进了这大狱就都是老子手底下的
>>>点击查看《娶个王爷打江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