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独楼回来的很快,柳蛰没在他房里待太久,在院子正碰上江独楼。
“你怎么出来了?”见她扶着梧桐的胳膊慢腾腾往屋里挪,他忙走过来,“你还没痊愈,怎么能这样折腾?有什么话说让他去找你。”
“我又不是残疾了,我可以稍微走些路……”
话说一半就被他拦腰抱起来,“伤口还没结痂呢,往哪走?阎罗殿吗?”
他把柳蛰放到床上坐好,脱了鞋让她躺着,“结痂之前哪也不许去,想出门跟我说,我抱你。”
柳蛰不满的嘟囔,“搞得我好像生活不能自理一样……”
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现在好像确实就是生活不能自理。
“我差江灯去寻了画册,泊州名胜古迹不少,又山清水秀的,向来是文人墨客的心头好,自古就没少过被赞美,用不了多久就能搜罗出一堆诗词歌赋和画作,到时候你挑一挑,咱不着急,从城北进,一路往南,喜欢哪就多待些时日。”
他兴致勃勃地规划着,柳蛰没打断他。
或许出去走走也好,眼下大邵出不了什么大乱子,有御史台和李家易家隆亲王的人盯着,江危也不会再继续放任江芜华了。
江独楼这两年都没过几天顺心日子,出去放松放松不是件坏事,若真朝廷出了事,自然会有人来报。
于是俩人难得过了一阵子舒坦日子。
十来天后柳蛰能走动了,江独楼就雇了一辆没自己马车那么高调的马车,带着柳蛰和几个随侍往泊州去。
柳蛰的伤倒是没什么,白庭主要是放心不下江独楼,也跟着去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玩了半个多月,期间还在饭馆里听说了西戎使团回国的事,米尔娜被囚车押送,一路上被百姓扔的臭鸡蛋和菜叶子喂胖了两斤。
这一天他们到了岭南城,早上刚逛过了当地有名的送子观音庙,正坐着马车往客栈赶,江独楼给她捏腿,柳蛰掀着帘子看繁华街景,回头喂给他一瓣橘子,“还回客栈?”
“不回,”他说:“泊州总府就在岭南城,回了老家,哪有还去客栈的道理?”
一般亲王封地里都会有亲王府,就算平日里没人住,当摆设也得摆在那。
柳蛰这才想起来好像是这么个理。
“说起来我还没去过,倒也新鲜。”
江独楼从小不在老王爷身边长大,这地方他自然没印象。
泊州的凌王府不如华京的气派,华京的凌王府走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不低调奢华还有内涵,处处雕龙画凤,那是全大邵仅次于皇宫的精美建筑。
而泊州凌王府就显得有点糙了。
用广袤的占地和简单的饰品完美诠释了“低调”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柳蛰一进门就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泊州没给殿下上税呢。”
倒也不是说简陋,就是装潢过于简单了。家具都是上好的红木,红木上光秃秃一片,别说繁杂的花纹,连个划痕都看不见。
江独楼皱着眉四处打量,招呼江灯过来,“去匣子里取十张银票,别的地方不急,先把主屋的破烂给我扔了,换套能入目的来。”
王府的管家四五年没见过主子了,本来就战战兢兢的,一听江独楼这话吓得头都不敢抬,“怠慢了殿下,奴才该死!”
江独楼无所谓一摆手,“不怪你,是老头子品味太差。”
他刚回凌王府时,除了工部给准备的东西还算精致外,老凌王的私人物件就没几个他看得上眼的。
江独楼看着他们收拾屋子,柳蛰就跟梧桐往后花园去。
泊州毕竟好山好水,后花园里还圈了个天然小温泉,温泉跟个小湖似的,周围拿纱帘遮了,有点修容宫里温泉的感觉。
逛了一圈,她觉得这倒是个养老的好去处。
回主屋时,她看见几个有些眼熟的人从院子里出去,尤其有一个年轻挺拔的背影,就是叫不上来名字。
“那不是府里的人吧?”她问陪同的小丫鬟。
丫鬟摇头,“应该不是,没见过。”
柳蛰一边琢磨一边往回走,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了。
是靳文书!
他怎么会来?江独楼不在,尚书省的事务不是应该都压在他身上吗?他来了是什么意思?尚书省有变?
那跟他一起来的是谁?其他朝廷重臣?来干什么?请江独楼回朝?
她满腹疑问回到屋里时,江独楼正指使江灯摆花,“放那犄角旮旯的给谁看?摆门口,正对着矮榻,看着多舒服。长生回来了?看见什么好玩的了吗?”
“都挺好的,后院的山是真山,水也是活水,还有个小温泉。”她在他身旁坐下,状若不经意的问:“刚刚我好像看见华京的人了?”
“哦,他们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女子学院的差事还做不做了,我说我跟你商量商量,回头写信给他们。”
柳蛰半信半疑,“我们什么时候回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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