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江危竟然亲自来了,连李太傅都没想到。
江危没理会院子里的一群人,给江独楼深施一礼,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一国皇帝朝臣子弯腰,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皇上是要折臣的寿么?”
“侄儿今天不是皇帝,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任凭叔叔责罚。”
说着,撩衣摆竟然就要下跪。
刚出门的柳蛰吓了一跳。
国之将倾,也不过如此吧?大邵还没完呢,他至于吗!
江危刚一弯腰,一只手格在他小臂下,江危的膝盖就再弯不下去了。
“皇上这是何意?李太傅还看着呢。”
李君玉“噗通”一声先跪下了,“皇上不可啊!”
“侄儿已经让李统领差人,送皇姐去福州府。皇姐心术不正,所犯之错不容原谅,因此贬为庶人,此去福州不许带丫鬟侍卫,到福州后无召不许离开州府半步,任何行动都在州府官监视之下。”
说完,他深深吸了口气,咬紧牙关,嘴唇都在抖。
柳蛰垂着眸。
他一定恨死江独楼了。
贬为庶人,无召不离福州,还要一辈子受人监视,那可是他的亲姐姐。
江独楼……会不会心软?
“皇上英明。”江独楼收回扶着他的手,兑袖而拜,“大邵有此明君,何愁不能一统四海,千秋万代!”
江危缓缓站直身体,“皇叔,可以回去了么?”
“臣不过是请假出来陪夫人散散心,好养伤罢了,臣的家还在华京,总归是要回去的。竟还劳烦皇上亲自跑这一趟,臣有罪。”
说着就要下跪请罪。
江危怎会让他跪?单手扶起了他,“皇叔,南方洪涝,收成惨不忍睹。去年内乱,死人无数,前几日通州发来八百里加急,说南边疫情爆发,已死数百人。西北干旱还没解决,流民聚集,边境不稳。皇叔,您看……”
柳蛰听完整个人都懵了。
洪涝?疫情?她怎么全未听说过?难怪这两日来找他的人这么多,李太傅来了不算,江危居然都亲自来了,还狠下心送走了江芜华。
不只是她惊讶,院子里跪着的和李太傅都懵了。
没有人听说过这件事。
江独楼用词惊讶,面上却一点不见意外,“竟有此事?臣知道了,会尽快想办法的。”
“侄儿已经请来了皇叔的马车,皇叔若是无事,不如就跟侄儿一起回去吧。”
他准备的还挺周全。
江独楼倒是没再难为他,“皇上亲自前来,折煞微臣了。冷弦随我走,江灯,你留下把这边的事处理完。”
院子里跪着的人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柳蛰就这么被他拉着上了马车,往华京去。
路上,柳蛰还是没搞明白,“疫情是怎么回事?我看李太傅和尚书省的人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独楼微微一笑,“皇上这人,年幼父母具丧,就剩个姐姐,除了江山社稷,还有什么能压得住江芜华?”
“你故意的?!”柳蛰差点站起来,被马车癫地一晃,险些摔出去,幸亏江独楼眼疾手快,把她捞了回来。
柳蛰挣脱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死了数百人,你居然拦断消息瞒而不报?”
“我没有……”他耐着性子解释,“我只是瞒而不报,但白庭已经召集江湖神医门过去救治了。其实说是疫情,但易将军发现的早,也没有形成太大规模,现在已经快控制住了,翻不起多大风浪。”
他一说柳蛰才想起来,通州郡阳城乃是一处要塞,守将是当朝太尉易老将军的嫡孙易水凌,也是江芜华的未婚夫。
“疫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想了想,说:“差不多一个月前吧,还没去平幽山的时候。”
“你那时候就想着算计江芜华了?”
江独楼道“本来只想拖个半个月,嫁祸给她,就说她瞒而不报,把她发配到哪个犄角旮旯了此残生。后来……”他低头扯了扯嘴角,“改了主意。”
从他听说柳蛰掉下悬崖那一刻起,通州疫情曝光时间就往后延迟了大半个月。
没想到他暗中布了这样大一个局,但听说疫情已经控制住了,柳蛰火气便也就没那么大了。
“你太胡闹了。我跟江芜华再怎么有仇也不该拿这样的事做文章,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怎么办?疫情严重,拨款到位了么?受灾百姓怎么安置?”
“放心吧,”他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都井井有条。安置费用是我和白庭垫的,现在事情曝光,等朝廷下拨银两,再补回来就是了。不过其实我也不差那几个钱。”
马车在两天进京,江独楼没回王府,直接去了宫里,当天晚上差人回来传话,说晚上在宫里留宿。
第二日一早梧桐兴高采烈地进来,“主子!好消息!”
“嗯?”柳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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