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蛰在府里休息了一天,第三天早上,她带着梧桐苍术去了柳府。
早知她今天会来,柳府中门大开。
大堂里,老太君对旁边坐着的柳照仁劝道:“毕竟事关柳河,你还是出去迎接一下吧,那可是王妃。”
柳照仁脸色不大好看,“她就是皇后,也是我生的,从没听说过当爹的去接女儿。”
“可是她已经跟你断绝关系了啊!柳河的小命还在她手上,你就去接一下吧,不然她一个不高兴,不帮忙了怎么办?”
王悦最疼的就是柳照仁,因为这兄弟三人里就柳照仁官位最高,后来柳照文坐了郡王,她又疼柳照文了。
可惜好景不长,柳画屏的事让现在的信阳郡王有些烫手,许多人都开始或明或暗地与郡王府保持距离。
王悦这便又把目光放到了柳照仁身上。
柳照仁就两个儿子,小的柳旻才刚上学,她现在就指望着柳河了。
为了柳河,她可以连儿子都不要。
柳照仁却不以为意,“柳蛰要的不就是钱么?还说亲自来府上查,我看她就是正大光明地贪污,逼着我们给钱!真是孽子!”可是他再生气,柳河在人家手里,他也不敢怎么样,只能过过嘴瘾。
“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生她!”
老太君叹口气,“谁能知道她会走到今天这样?早知道她有这命,我当初就对婉秋好点了……”
她拄着拐杖站起来,“你不去接,我去!”
看她除了门,柳照仁还是没起身。
让他去接柳蛰?他拉不下这个脸。
他能去纠缠李婉秋,但他对柳蛰低不下头。不就是要钱么,钱他都给,这还不够吗?
丫鬟扶着王悦到门口时,柳蛰刚刚到。
赵氏立马迎上去,“王妃,您终于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吧?快进来快进来,凉茶都备好了!正好给王妃解解暑!”
看她这热络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女儿回门呢。
柳蛰皮笑肉不笑,“劳烦夫人准备了。”
“王妃客气什么!”赵氏把她往院子里请,一回头就看见王悦正走过来,“哎呀老夫人,您怎么出来了?”
王悦满面笑容,“听说王妃来了,老身当然得过来迎接啊!”
她笑着到柳蛰身前,就拉她手,“多日未见,长生真是越发可人儿了……前几日听说你受伤了,祖母我担忧的一晚上没睡好,”她脸上由忧转喜,“还好长生吉人天相,化险为夷,祖母我也就放心了。”
柳蛰静静看着她一口一个“长生”、“祖母”,等她说完了才抽回手,“老夫人这是年纪大了,连规矩都记不得了。磕了头离开家的人,就算是分道扬镳了,您称呼我的乳名,这合适吗?还有,”她冷了脸色,“是谁教的你,见了王妃不用行礼的?”
王悦的年纪在这摆着,毕竟是辈分高的人,还从没这样下不来台过。
当时她表情就僵住了。
赵氏也是一愣,很快就反应过来柳蛰这是记仇。
但她顾不得那么多,立马规规矩矩地一行礼,“臣妇拜见王妃!”
王悦这才跟着行了个礼。
柳蛰也没说什么,绕过她二人去了大堂。
以为陪个笑脸前仇旧恨就能一笔勾销了?当她吃素的?
赵氏和王悦被晾在一边,赵氏只好扶起有些尴尬的王悦,“娘……”
被人甩了脸子,王悦心里正憋气没出撒,赵氏撞了枪口,王悦一甩袖子甩开她,“当了凤凰就忘了曾经也不过就是只麻雀,没有柳家,能有她今天?忘本的东西!”
王悦这就骂了起来。
到底是曾经不受家里待见的丫头,在世俗中摸爬滚打过,身上平时伪装的那点得体大方,脆弱的不堪一击。
进了大堂,就只见柳照仁在里面坐着。柳蛰也不客气,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柳大人,咱也不用说闲话了,直接上单子吧。”捐赠的物品单子,上面主要记录了捐赠的各种物品的数量,折合银两的大体数目。
柳照仁对她这目中无人的态度有些生气,一摆手让管家把单子递过去。
柳蛰展开看了一眼就合上了,随手扔在桌子上。
王悦和赵氏进屋就看见这一幕,柳蛰笑了一声,“柳大人,赈灾可得有点诚意啊。一万两白银,布匹一千,粮食百石,果蔬五百斤,您这是赈灾,还是打发要饭的呢?”
柳家家底她早摸透了,况且柳家只是个开胃菜,她看上的是王家,单子上写的这些还没王家十分之一多呢。
柳照仁也知道她不会看上这些,但他一开始就是打的慢慢加价的念头,因此并不意外她的反应,“王妃若是不满意,我们可以再谈。”
赵氏是柳河的生母,见柳蛰生气,之前的算计顿时就忘的一干二净了,忙劝道:“王妃您消消气!我可以再加五千两银子!我们老爷是清官,这你应该知道的,我们真的拿不出来太多钱……”
“你们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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