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倒是轻松,可别忘了你的好儿子之前还想炸死我来着,让你养头绑着炸弹的白眼狼你愿意吗?”老爷子咋咋呼呼,气得吹胡子瞪眼,“我可不是什么隔壁老顾,别把我想得太心胸宽广。”
“他做的事都是我指使的,你要怪就怪我,别和他计较。”既然都是将死之人,背负一切勿须有的罪名又有何不可?
老爷子不买账,惊讶道:“怎么着,他还是个巨婴?”
“噗……”
这时候有人大笑出声,其余几人的目光瞬间锁定没憋住的人。
秋白捧腹大笑,墨绿色的眼角都渗出泪花,他摆摆手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人笑点比较低,你们继续吧。”
谁还能心无旁骛地继续下去?
妇人狠狠地瞪了眼不成器的儿子,那浑浊的眸子像是蒙了层灰的明珠,长时间没打玻尿酸和拉皮的脸有些松弛,此刻的她看起来是狼狈的。
那样一瞪眼,丝毫气势都没有,却让秋白顺利地止住了笑,并且心上像是缺了个大窟窿,东南西北风选秀似的在里面狂舞。
吹得他笑意变为泪意。
秋白强忍着情绪道:“我去抽支烟。”
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影却看起来落寞可怜,他形单影只,转身的时候脚下有透明的花绽放。
面上表现得再坚强,笑点再低,他心里还是难过的吧?
苏曼若有所思,下巴突然被强硬抬起,“又在我面前想其他男人?”
“发什么神经呢,我没有!”苏曼前一句底气十足,后半句明显勇气跟不上,嗫嚅了一下眼珠子便转过了一边。
秋白母亲正睁大眼睛看着她,苏曼心里咯噔一声,知道要糟。
老爷子年纪大了,又风尘仆仆赶来,没过一会也有些困,妇人数落他两句后让他去隔间休息,顾颜生却讲究地带着人去附近酒店。
去隔间休息算是什么事?难道她个老妖婆还不清楚那是给家属待的地方?
老爷子和她算是哪门子的家属?顶多是冤家。
妇人被驳回话也不恼,慢悠悠道:“你们都走,让苏丫头和我聊一会。”
顾颜生爪子来不及伸,苏曼就点头上前,她若有所觉回头看见面色阴晴不定的顾颜生,笑着比了个没事的手势。
“怎么着,还要我起床送客,你们才愿意走?”妇人眯起眼,凌厉的光从中闪烁,“还是说,你怕我能一口吃了你的小娇妻?”
小娇妻三字被加重了读音,有点讽刺意味。
苏曼涨红了一张脸,生怕她再口出惊言,弱弱地用眼神驱赶顾颜生离开。
圆溜溜的黑眼睛里水波荡漾,眼眶周围泛着红,她微抿唇,委屈的样子真像只兔子,也不知道给根红萝卜能不能哄好?
老爷子觉得顾颜生是真鬼迷心窍了,怒气冲冲道:“还看,不如把眼珠子黏人身上得了!”
他倒是想,就怕吓着她了。
“长辈是德高望重之人,自然不会借着身体情况为难小辈,你们慢聊,我先带父亲离开,晚点再见。”顾颜生微弯腰,恭敬姿态做得十足。
病房门一关,妇人就剧烈咳嗽。
苏曼端茶杯的手都有些颤抖:“喝口水吧?”
妇人摆手,拉出床下的盆,往里吐了口血水,“我们长话短说。”
“好。”苏曼放下茶杯,坐立不安。
她没这样近距离地见识过生死,对于妇人此刻显露出来的脆弱没法感同身受,她甚至不敢抬头,怕自己眼里露出什么情绪。
她清楚的知道,这病床上的女人是不需要同情怜悯的,她是一方土地的王,她需要的是臣服。
“你手段挺高明,能让他们两个围着你团团转,但你也放心,我不会让秋白有和你在一起的可能。”妇人捏了捏眉心,“据说你上次参加他的婚礼,结果使他推了新娘胞妹?”
洞察人心的眼看过来,像是世间万物都逃不出她的法眼。
苏曼有心解释,一张嘴就被人伸手打住。
妇人截了话:“你不用说话,我有自己的思量,但我需要你的保证。”
苏曼起身,见她头疼得厉害,抬手给人揉了揉太阳穴,她手法熟练,不解道:“保证什么?”
“在我一个将死之人面前保证,你以后绝对不会和秋白在一起,你可得想清楚了,要是撒了谎,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苏曼的动作顿了顿:“您这不是和我谈话,您这是在恐吓我。”
“不,我只是在对自己母亲职位负最后的责,你不适合他。”妇人垂下头,满目受伤掩藏于眸底,她飞蛾扑火要追随那人时,她父母也说那人不适合她。
那时年轻气盛,自以为能得到全世界宠爱的她是怎么说的呢?
她不太记得了,但她仍旧记得父亲隐忍不发的模样和母亲掩泪痛苦的难受。
后来她不负众望,的确没得到幸福。
“我不想我唯一的儿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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