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时的我无心,道清亦无意。
我们的相遇,就只是我的「特意」,他的「偶然」。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去寺庙祈福,因为手染鲜血的人从不信佛。
可鬼卿被天界人所伤,人命危浅,朝不保夕。
魔界太医均表示束手无策,无药可医。
我烦躁地将匍匐在地、额上浸着冷汗、手指发着颤的太医一个个变成血雾。
末了,又将视线转移至大殿中央唯一还幸存着的少女身上。
我活动了下脖子,冷冷扫了她一眼,抬起手来,正欲解决了她。
她却忽然仰起头来,苍白了脸,紧抿着唇角,颤声道:
「听说祥符寺的香火鼎盛,很是灵验。姑娘要么试试人间的法子,为少主祈个福,或许有用。」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没了办法,只好来了这云梦泽。
可我面薄,这天来寺庙进香的人又很多。
我靠住寺庙门口的银杏树,缓缓蹲下了身。这一蹲就是一整天。
终于等到最后一人离了寺。
我心下窃喜,举步,走上台阶。
还没到庙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小和尚。
「抱歉,鄙寺闭门时间已到,施主还请改日再来。」
改日?鬼卿可等不到改日!
我阴沉着脸,手心里黑气成团,周身魔气暴涨,正要硬闯。手腕却被人攥住了。
魔气倏然间消散,心中的戾气顷刻间瓦解。
我心下微惊,扭转过头。只一眼,便被迷了眼。
来者白麻僧衣,样貌清俊,身量很高,腰身很长。
挺直漂亮的眉骨下,生着一双极深的黑色眼珠。
他长身而立,掩在背光的阴影里,偶尔有灯火的亮色投映进去,稍纵即逝。
他站定,对着我颔首,很是和气:
「施主莫非有难事,非要今日祈福不可?」
我倏然想起白日里听人说过,寺里来了一个高僧,名叫玄清,诵经很灵。
我愣了下,连忙回礼:「很急!」
5
「乌七七,你怕我?」
说这话时,他眼里的伤痛让人难以忽视。
那一刻,忽然间我就心软了。
他是我在这个世间仅存的朋友,是和我一起长大的竹马。
是我唯一的倚仗,也曾是我肩并肩的战友。
我曾笃定地认为,在这个世上,任何人都可能会背叛我,唯独他不会。
而我现在在做什么?我这样的反应,岂不是寒了他的心?
我心里极是愧疚,低着头好一会,小声道:「对不起」
他没有说话,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间笑了,可笑却不达眼底。
「我曾说过,他若负你,我便替你踏平天界。如今这承诺该是要兑现了。」
我匆忙抬起头来看向他,朝他摇了摇头,嗓音沙哑地道:「别,我不要你帮忙,我自己来。」
那女人不仅让道清误会在人间历劫时,陪他度劫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还将小狐狸的死嫁祸于我,迫使道清大婚当日丢下我,令我在众人面前难堪。
又设计让我跳下无端海,被祟气伤了仙根,毁了仙体。
如此深仇大恨,若不亲自手刃仇人,我怎能甘心?
鬼卿见我这样有些心疼,他再次伸手过来揉了揉我毛茸茸的小短毛。
这次我没有躲,眯着眼睛怔愣在原地,整个人几乎傻眼。
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灵力耗尽,竟化为元身,成了一只小白兔子。
我呆傻的模样似乎取悦了他,他垂眸笑了笑:「你这样,又如何报得了仇?」
我有些沮丧地垂下脑袋,蔫蔫的。
是啊,我这样,又如何报得了仇?
我并非刻意要来魔界找鬼卿。
只是当时那种情况,跳下思过崖,来到魔界,是我唯一可以活命的机会。我没的选。
可我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了鬼卿。
如今我仙根尽毁,仙体破损,能留下一口气已属实不易,又怎敢痴心妄想要亲自报仇?
况且,我强行将魔根洗去,修炼仙根。
纵然如今的鬼卿实力再强,度不进仙气,我的生命便无法得以延续。
我这条命能活多久,全都要靠上天垂怜。上天想让我活多久,我便能活多久。
它能随时要了我的命,又遑论什么报仇!
我长叹一声,从鬼卿的手心里蹿出,朝门外跑去。
鬼卿额上青筋突突跳,一把揪起我的后脖颈,冷着脸问:「怎么?不想报仇了?」
我眼睛一亮,抬眸看他。一双眼睛里带着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久违笑意。
「怎么?你有办法?」
他轻咳一声,脸上泛着浅浅的红晕,别过脑袋。
「我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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