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羽假惺惺地安慰秦月泽:“月泽,其实明宇挺乖的,我还是能接受,可惜这孩子福浅,一场肺炎就要了他的命。”
我摇摇晃晃走到秦月泽面前,嗓子沙哑到喊不出声音,我张大嘴,一口咬住秦月泽的胳膊,心里所有的恨,都想在此刻发泄。
他呲牙,手重重一甩,我站立不稳,倒退几步后,跌倒在地。
“秦太太——”
外面的医生跑过来扶着我,他焦急对秦月泽说:“秦先生,太太不大好!”
我手指死死抓着医生的衣袖,嘴唇被我咬破,咸咸的血流入我的嘴里。
但我还是撑不住了,晕倒在医生的怀里。
等我苏醒后,我看到满目的白色,还有高高悬挂的吊瓶。
我涣散的思维,好一会儿才集中起来。这里是医院,我好像换了地方。
“你醒了!”
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是那个被秦月泽捉奸在床的李医生李斌。
他窘迫地看着我,忐忑地安慰我,“你别怕,你现在在医院。”
“李医生!我们是被陷害的!”
“是!我们是被陷害的,我怎么可能对秦太太不敬,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李斌哭丧着脸。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我要去找秦月泽,我要见明宇最后一面!
“你身体很虚,现在不能动!”李斌按着我。
“我要去见见明宇,见见我的儿子。”我哑然说着,眼泪大颗往下流。
“秦太太……”
“请不要再叫我秦太太!我和那个人再没一分一毫的关系!”我打断他。
“是……你现在不能走动,也不能太悲伤,你刚小产,这样很伤身体!”
“我要了这身体还有什么用!”我凄厉哭泣,“我求求你,李医生,你去借一把轮椅,带我去见见明宇!”
李斌拗不过我,真的去给我借了一条轮椅过来。他小心翼翼把我抱下床,把我放在椅子上坐着。
“谢谢你。”我看着他,“你离我远点吧,那些恶魔不知道会对你做什么!”
李斌犹豫一下,摇头说:“我没做亏心事,我不怕!”
他坚持开车将我送到秦家的别墅外面。
我们在门口被保安拦住了,我坐在轮椅上,厉声大喝:“让开!”
“太太,霍小姐在。”保安呐呐地说。
我伸手推开他,自己摇着轮椅往里面闯。李医生不便进去,在外面候着。
我到了别墅的大院子里,让保姆把我推进去。
家里很冷清,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大厅的神龛下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盒子,盒子用黑布盖着。
我的心向被什么揪着了,又像是突然被钝器所击,痛得眩晕。肚子里莫名的翻江倒海,好像想把整个肠胃都吐出来。
难不成那个盒子里,装着的是我的明宇!
我从轮椅上跳下来,跌跌撞撞朝桌子跑过去,抱住那个檀木盒子。
“不可能!不可能!”我使劲摇头。我的明宇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他那么漂亮,那么乖巧,他会画很多很多漂亮的图,他要做画家!
他怎么可能跑这个盒子里面,变成一把没有生命的灰烬!
“不可能——”我颤抖着,嗓子像是突然失声,软绵绵跪了下去。
角门里出来一个保姆,她在这个家里很多年了,平时对我很温和周到。
她没有太走近我,只是隔着一两米远,轻声支吾:“太太……您别伤心过度,孩子,孩子他……”
“孩子他怎么了?”我冲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颤抖着问。
保姆很为难地看着我,似乎有难言之隐。
“孩子没死是不是?我的明宇不可能死了!你们骗我是不是?”我终于撕心裂肺地哭喊出来。
“没有什么不可能,他肺炎,拖了一段时间都没痊愈,昨天打针后过敏,呼吸衰竭而亡。”
秦月泽从楼上下来了,仿佛在说着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
“你撒谎!肯定是你们虐待了他!是你想讨好你的情人,故意延误病情……”
我胸口痛得厉害,哭得说不下去了,一阵阵剧烈干呕。
“白芷,既然你来了,咱们去把离婚手续办了吧,明宇已经走了,你哭也罢,闹也罢,他都不会回的了。”
秦月泽对我的痛苦视若无睹,他冷冰冰地吩咐司机备车。
保姆打了一个行李箱,从楼上下楼,轻轻放在我脚边。
霍清羽从我和秦月泽的婚房出来了,她倚在楼上栏杆上,噘着嘴和秦月泽撒娇:“亲爱的,这个房间的东西,我会全部换了哦。”
秦月泽回头,朝她温柔一笑:“好,宝贝,你喜欢哪样就哪样吧。”
这称呼令我作呕,这笑容让我感觉他卑劣到了极致,可惜我现在力量太弱了,不然我一定要就地撕裂他!
我捡起行李箱,蹒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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