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阵痛已经一次比一次持续的时间长了,守工地的两口子被我吓坏了,一边数落,一边拨打急救电话。
但现在的情形,好像等不到救护车的到来,我就要生了!
大姐没办法,贡献了他们那张简易的钢丝床,让我先躺着。她比她老公镇静,一边照顾我,一边指挥老公去外面烧开水,准备给我接生。
大姐喂了我红糖水,不断安慰,让我别怕,救护车马上就来了。
我咬着牙,忍着痛,实在是不好意思叫嚷。
“救护车,医生,你们快点来啊!”我在心里默念,真不想宝贝这么狼狈的出世。
外面传来汽车喇叭的声音,我听到大姐的老公在外面招呼:“你是来找你老婆的吗?在这里!”
应该是李涵来了!我心里踏实了一点,他虽然不是妇产科的,但好歹是个医生,宝贝落地,他断脐消毒的总没问题吧!
这个时候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尴尬了,我们母子能活命就行。
“白芷——”
“李涵!李涵!遭了,我要生了!”
“不怕!我来了!”
他快步跑进来,手里提着医药箱和一包东西。他把东西丢给旁边的大姐,让她打开,把宝宝的小被子小衣服拿出来。
他是医生,随时携带医药箱很正常,但是婴儿用品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呢?
“别怕,放松——放松——”他在床边坐下,把我的头抱起来,加了个枕头垫高,一边柔声安慰。
我手指绞着床单,龇牙咧嘴地喘着气,全身的汗水已经湿透。他来了,我已经放松很多,毕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心里没那么恐惧。
“腿抬起来,屈膝,放松……”
他的声音很温柔,让我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配合着他的指令。
他给我检查胎位,眉头微皱。我看他神情,又紧张起来,忙问:“胎位不正吗?”
“我可能要给你正一下胎位。”他看着我。
如果他只是医生,可能我不会觉得尴尬,但我和他这层“代理”的关系,莫名令人难堪了。
但现在不是难堪的时候,生命才是第一重要。
“嗯。”我答应一声。
“你放松,就当自己在医院,心无旁骛……”
“嗯……”
“痛的话就叫出声,没事。”
我是痛,痛得额头的汗大颗大颗从耳后流下,痛得身子不由自主地发抖,痛得牙齿咯咯地撞击。
“来,使劲,别泄气……加油……再来……加油……”
我憋着劲,按照他的指令,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即便是第二胎,我还是感觉痛到分筋错骨一般。
“加油,孩子快出来了!”大姐也在一旁鼓劲。
“别泄气!宝贝快出来了!加油!”
我尖叫一声,感觉毕生的力气都使了出来,随着婴儿清亮的啼哭,我也一下子放松了。
卸货了……
“是个闺女!真好!”李涵惊喜的声音。
我感觉自己快要晕厥了,但还是打起精神,看了孩子一眼。
我还看到李涵双手托着孩子,手有点颤,眼中竟然有泪光。
“是个闺女,真漂亮!”大姐在旁边乐颠颠的拧毛巾,准备给孩子擦身子。
我全身像是散了架一样,已经无力说话,也无力再看他们,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休息。
“生命真的神奇,能治愈一切。”
迷迷糊糊中,我挺着李涵在自言自语。
有人在他的手里生,有人在他的手里死,对于生命的体会,也许他最深刻。
救护车来了,我被抬上车,宝宝放在我身边,小嘴儿有力地吮着。
“孩子爸爸,来配合一下,让孩子吃奶了!”
我精神恢复了很多,难为情地看一眼李涵。当初我们签代理合同的时候,谁也没想到会有现在的状况。
他笑了笑,在我耳边小声说:“心无旁骛,一切皆空。”
“嗯……”
他把孩子趴在我胸口,宝贝很聪明,闭着眼睛找她的“饭碗”,一下子找到了。
可能是刚生产,奶水吸不出来,小家伙松开嘴,哇哇大哭。
“哎呦哎呦,没得吃吗?”李涵把她抱起来。
医生过来给我做了一下疏通按摩,一边叮嘱李涵看着她的手法,让他回去后多给我做疏通。
护士把孩子抱过去,让李涵来实习一下。我闭上眼,此刻真的只能“四大皆空”,权当自己是一头刚刚产崽的奶牛了。
他到底是医生,一看就会,而且手法比刚刚那个医生还要好。
“有奶了吗?”
“有了。”
“把孩子抱过来……”
这次孩子终于吃到奶了,小嘴吧咋吧咋得特别的欢。
我疲倦地躺着,闭上眼睛休息。这段奇特的生子之旅,将来若是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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