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头看了一眼,李涵母亲正瞧着我。我不便和郑警官说话,让他稍等,我一会儿打过去。
回到沙发坐下,李涵母亲问:“谁找你呀?”
“工作上的事情。”
“现在下班时间,还谈工作呀?”
“所以我让他明天再说。”我笑了笑,一心只想去听秦月泽的消息,有点心不在焉。
“时候不早了,我过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李涵母亲站起来,深深看了我一眼。
我送她到院子里,扶着她上车,她的司机已过来一会了,一直在外面候着。
他们走了后,我回到屋里,让保姆先扶着我上楼。
我锁上门,赶忙给郑警官回拨电话。
“我们追踪到他了,但没有惊扰,现在我们也不能贸然行动。”
“那他到底是失忆了,还是假装?”
“目前上面并没有给他任务,所以很可能是真的失忆,如果假装失忆,这么长时间,他一定会想办法和组织联系上。”
“这样啊!那接下来怎么办呢?”我担忧地问。
“观察,现在只能观察,不能采取行动,因为我们把他带回来,一旦身份暴露,后果不堪设想,包括你和孩子,都可能处于极大的危险状态!”
我知道轻重,不敢强求,说道:“那一定要保证他的安全。”
“你放心。”
“有什么变化,请及时告诉我。”
郑警官沉默了,过了一会说:“那不一定,你应该理解。”
我也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好吧,我理解。”
他没有挂电话,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
“郑警官……”
“没事了,回头我让梅姐和你说说话。”
“好……”
挂断电话,我心里很难过,只得自己安慰自己,终究他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还有希望,未来可期。
梅姐晚上过来了,特意来陪我说说话。我请她到楼上的小客厅,和她相对而坐。
“这些天辛苦了。”
“还好,总算是有功劳。”
“唉,现在的处境很为难吧?出去这么多天,孩子受委屈了。”梅姐心疼地看着我。
我叹了口气,无奈地笑笑。
“李医生这场戏演得真好,不知道会不会入戏太深。”她微笑看着我。
我微蹙眉头,想了想后摇头:“我们事先都说的很明白,而且是彼此需求,我想我们不会有感情上的亏欠。”
梅姐一直盯着我,欲言又止。
“梅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笑了笑。
梅姐长叹一声,看着我说:“这些年辛苦你了,你太难了。”
这些年我的确是太难了,而且我感觉这种难似乎没有尽头。他生命不息,任务不止,我们一家人要过上正常的生活,我感觉遥遥无期。
“月泽这一次出事之前,曾经给过我一封信,让我给你。”
她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递到我手里。
信没有开封,我把信封撕开,手有点抖,好像拿着的,是他的遗书。
梅姐站起来,走到窗下去了。
我打开信,上面却只有一句话:“如果觉得合适,就假戏真做吧。”
我鼻子一酸,眼泪大颗掉下来,落在信纸上。
“他和我说了一句话,让你觉得合适,就假戏真做,从此以后,过安稳的日子,”梅姐转过头,“他信上怎么说?”
我哽咽:“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梅姐盯着我:“那你想过,和李医生成为真正的夫妻吗?”
我摇头:“没有想过,我们彼此都没有那样的意思。我们扮演着恩爱夫妻,他保护我和孩子的安全,我和孩子又慰藉她的母亲,我们之间是和谐的,也没有谁欺骗谁,谁负了谁。”
梅姐微微点头,叹了口气。
“我觉得目前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帮助月泽恢复记忆。如果他不恢复记忆,一直让渔村的那个姑娘照顾,将来未必不会又陷入一场感情的纠葛。”我忧色忡忡。
梅姐点头:“我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现在正在考虑,到底怎么安顿他,才是最妥善的。”
“不能让他退役吗?”我噙着眼泪问,“悄悄接他回来,秘密送入疗养院治疗,最少等他好了之后,再另做安排。”
梅姐在窗边站着,望向外面,摇头说:“我做不了主,一切看上面的。”
她又回头安慰我:“但我会转达你的意思。”
“谢谢梅姐。”我赶忙说。
她艰涩地笑笑,喑哑说:“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下一步安排,可能不会再和你有任何沟通,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你甚至已经不是他的亲人……”
“我怎么不是!我永远都是!”我霍然站起。
“但从法律上来说,你真的不是!”
我哑然,只觉得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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