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
沙滩上围拢过来十几个看热闹的,却早没了秦月泽的身影。
我此刻全身湿透,心和身体一样的冷得发抖。
李涵抱着我,手轻轻拍了拍我的后背,却没说什么埋怨的话,也没说那个人如何如何无情无义,他只是抱着我,给我温暖和无声的安慰。
“你干嘛找他决斗?你无聊啊!”我抬头嗔怪他,哭出了声音。
“对不起……”
“我们回家吧。”
“嗯,回家。”
李涵蹲下来,让我趴在他背上,他背着我走上江堤。我整个人都感到虚脱无力,靠在他肩头,默默流泪。
他到了车旁,打开车门后,扶着我站稳,让我上车。
这边路灯光线大些,我突然发现,我的白裙子上有血迹。但是我没感觉到哪里痛,我赶忙看他,他的左边胳膊,白衬衣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大块了!
“你受伤了吗?”我抓住他的手。
“没事,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点。”他让我先坐下。
“你先处理一下伤口。”
李涵去后备箱拿来医药包,坐前座准备自己处理一下。
“你坐后面来,我给你处理。”
他抬头看我一眼,我忙说:“我现在好多了,你坐后面来。”
“好。”他微微笑笑。
他的手臂被不明物体划破了很深的口子,看着触目惊心,我拿棉签和双氧水给他消毒,担忧说:“伤口太深了,咱们去医院缝针吧,还得打破伤风,不能大意。”
“嗯,先消毒处理一下,用这个纱布包扎。”
“好。”
伤口里面有泥沙,我给他清理的时候,他痛得皱眉,倒吸了一口冷气。
“很痛吗?”
“还行……”
我低下头,帮他的伤口吹了吹。抬头的时候,和他四目相对,他眼神如火,深沉炽烈。
我别开头,哑然说:“我开车吧,你手疼。”
他低沉说:“以后别这样,受不了。”
我咬着牙,突然想把自己的铜墙铁壁全部卸掉,把最柔软的自己交付于眼前这个人,从此忘掉过去,开始新生活。
我回头,嘴唇有点颤抖,但是他却一脸平静了。
“你休息,我开车,这点伤不碍事。”
他已经去驾驶室了,随后启动车子,缓缓驶上道路。
“白芷,你是个傻瓜。”
“也许吧。”
他笑了笑,“傻瓜,等你对某个人再也感觉不到心痛,那就是把他忘了,等到某天你感觉不到他带给你痛苦的时候,也许才是我们开始的时候。”
我哑然说:“有些痛,可能一辈子也没法淡化。”
“慢慢来吧,不要想太多,你现在如果和我就这样在一起,我会觉得你是赌气,而我是趁人之危。”
我沉默了,他说的很有道理,我无力反驳。
“我们不能做……后会令彼此后悔的事情……”李涵笑了笑,“虽然我心里此刻是十分……十分想要你……”
他声音柔软温柔,低沉磁性,听得人心弦欲动。
我们在就近的诊所处理了伤口,然后驱车回家。今天晚上我两度遭遇秦月泽了重创,心痛的有些麻木,回家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反而不像平时,脑子里翻腾如海,心里兵荒马乱,此刻安静的躺着,内心却无比的平静。
我想起刚才那湍急的水流,那可怕的漩涡,就好比生活的黑洞,时时刻刻都在想要将我吞噬。
还好有他在我身边。
他在外面轻轻敲门,我让他进来。
他走近我,发现我又在流泪,眼中便有疼惜了。
“我不是为他。”我说。
他略微错愕,微笑问:“为谁。”
我闭着眼睛回答:“我想着,想着我的身边,我和孩子的身边,幸好有你……”
“嘿……”他坐下来,“我不是说了嘛,我们是相互的,因为有你们,我也得到了很多,最少我母亲现在很好很健康,这都是托你们的福。”
我笑了笑,看着他说:“我们这是商业互夸吗?”
“哈哈,”他被我逗笑,手指帮我擦掉泪痕,沉吟一会后说,“我真希望,以后的你,每天都可以笑,不要再一直流泪了。”
我点点头:“我也希望如此。”
“睡吧,我陪你一会。”他柔声。
我听话地闭着眼睛,脑子里很宁静,整个人逐渐放空,像是一叶小舟,缓缓地飘荡在无边无际却又风平浪静的大海,无风无雨,但也无着无落。
今晚没有吃药,也没有辗转反侧,很快便安睡了。也许痛得深沉,人会有保护自己的应激功能,会自动去屏蔽掉,那些令自己不快乐的记忆。
一早起来,我难的神清气爽,昨晚的疲惫,一晚的熟睡,都已经修复,我感觉自己又是满血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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