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黑了,月夕回来,我们一家人都有了心情吃饭,在灯光下,杯盘碗盏的声音,特别让人觉得安宁温馨,正是那句话,人间烟火,最抚人心。
月夕也是饿极了,饭和菜都被她吃的精光。她好像已经忘了这一天一晚的惊吓和颠簸,开开心心的在客厅里这边爬到那边,那边爬到这边。
“真的像是做了一场噩梦,总算孩子又回到我们身边了。”阿姨一开口,眼睛又红了。
李涵一直看着孩子,沉默不语。
我看不出他的心思, 便问了一句,今晚上还去不去医院。
李涵摇头:“不去了,已经和病人约好了,明天去。”
“嗯。”
我盘腿坐在地板上,拿月夕的玩具逗她。她站起来,屁颠屁颠跑过来,扑入我怀里。
“妈咪!”她嘟着小嘴,亲我的脸颊。
“宝贝哦!”我和她的脸颊贴在一起。
李涵一直看着我们,眼神温柔。
待月夕睡了后,我们才一起上楼。李涵忽然问:“白芷,如果不是为了孩子,这辈子你或许也不会真正嫁给我吧。”
我转头看着他,有一点点心慌。
也许吧,我感觉我现在活下去的意义,全都是为了孩子,而忘记了自我。
在孩子面前,自我又算什么呢?或许在年轻的时候会觉得这样的思想很卑微,但真正做了母亲以后,会觉得这样的思想很正常。
“李涵,我不想说什么虚伪的话,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我们可以选择分手。”我如实说。
他抓住我的胳膊,和我四目相对,眼中有浓浓的失意。
“你对我一点留恋都没有?现在你和孩子的危机差不多都过去了,你们也可以不再需要我了是不是?”
“我觉得你在钻牛角尖,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我觉得今晚的晚餐时光很美好,不过分纠结,我想我们能够岁月静好的过一辈子。”我说的很诚恳。
李涵默默点头,抓着我胳膊的手逐渐放开。
他一个人走到窗边,点燃了一支烟。他是医生,我几乎没有见过他抽烟,想来他现在心里一定很乱。
我忽然想起,秦月泽说过,他的前女友的死,似乎有疑点,心里不免有些害怕。
“其实我是一个完美主义者,而且征服欲很强。”他背对着我说。
我知道他很爱完美,就是一个手术的伤口,他也要做的很好很好,力求毫无瑕疵,我以为这是职业习惯,平时并没有深究过,但他说他的征服欲很强,我平时却并没有觉得,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宽厚温和的男人。
“你想表达什么,李涵。”我问。
他叹了口气,摇头说:“没什么,就是心里觉得憋得慌。”
“她从前对你是一心一意吧?”我问。
他沉默一会儿,点了点头:“是的,她的世界只有我,我就是她的天,她生命的所有。”
我心里略过阵阵寒意,总觉得李涵和他女友的关系,好像不太正常。
“天妒红颜,可惜她去得太早。”我叹息一声。
“你累了,你去休息吧。”他声音有点冷。
我感觉他现在不可琢磨,完全触及不到他的内心,心里七上八下,先进了卧室。
李涵没有来卧室陪我,直接去了书房。
我反省自己,是不是一直犹豫不定,对他造成了伤害。既然决定和他好好过日子,那我是不是应该像一个真正的妻子一样,主动去接近他,靠近他的心。
一直以来我都很明显的是因为孩子,才和他在一起,不说是他,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勉强。
我想我应该试着去在乎他,依赖他,关心他,这样两个人才可能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只是这样做的前提,是我必须彻底的了解他,确定他的过往,没有过可怕的行为,也确定他的心理,是阳光健康,并且没有危险性的。
这无关乎信任,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女儿。
但是我怎么去确定呢?从哪里入手?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睡眠,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李涵坐在我的身边,正默默的凝视我,把我吓了一跳。
“你还不睡?”我坐起来。
“你今晚睡得很踏实。”
“太累了吧。”我笑笑。
他搂住我,低头吻我。我没有刻意的抗拒,无论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现在都不能抗拒。如果他是我所怀疑的那种人,我现在抗拒,很可能给我和女儿带来危险和灾难,如果他不是我怀疑的那种人,我一直抗拒,也许会把他逼成那种人。
人终究是不能墙头草,两边倒,总是要把心落在一个人身上,日子才能够过下去。
但是他却停了下来,淡淡一笑,随后轻轻放开我,在我旁边躺下。
“李涵,我感觉你变了。”我脱口而出。
李涵沉默两秒,看着我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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