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狂奔而去。
外头雨声嘈杂,望苏客栈中却是一片静谧,此时落雨,一楼大厅并无食客。
霍景城带着一身雨水大步进内,目不斜视越过柜台径直走上楼梯。
“咚咚咚——”木质楼梯上的脚步声又重又急,可见他心中的激动与迫切。
到了二楼,只见走廊下一间房前,邵公子正坐在门口,靠在木门上打着盹儿。
身后房间里传来了无力的拍门声,夹杂着一道疲惫的声音:“邵公子,求你开门放我走吧......”
真的是她!!
霍景城听之狂喜,心头狂跳。
他找到她了!他终于找到她了!
霍景城上前几步,伸手在邵公子脑门上弹了一下。
浅眠打盹的邵公子被惊醒,抬头一望,登时睡意无踪,他一骨碌站起来,惊喜如见救星,张嘴正要说什么,霍景城已经抢先示意他噤声,并指了指门上的锁链。
邵公子会意,一阵“哗啦”声中,房门上的锁链被打开了。
霍景城轻轻推开了房门,与门内的女子顷刻间四目相对。
姚暮染还以为那两位公子终于肯放她了,谁知还没欢喜上片刻,一抬眼就看清来人竟然是霍景城!他就那样狼狈却又真实的站在眼前,久经雨水冲刷,他的俊脸越发白皙清透,精致好看的眉眼也越发清晰鲜明,衬着一身黑色修身劲装,英俊中隐隐透着酷色......
然而此刻,更深入她心的,却是他眸中的神色,仿若万般情愫交织,有喜有怒,有苦有乐,复杂得看不清道不明。
姚暮染惊愕,盯着他足足愣了良久才慢慢回神。此刻,在黎王府内憋下的难受,和逃跑路上的孤独与伤心,还有被两位公子强制扣压一夜的烦躁,通通在此时融合,一并爆发。
她慢慢退开几步,转身从自己的包袱中取出了所有的银票,冲着他就是抬手一扬!
白花花的银票如雪花一般在两人中间纷扬落下,隔着缭乱白影,姚暮染冷笑讽刺:“不就拿你一些钱吗?至于这么快就追来?喏,还给你就是,你拿了你的钱赶紧走。”
这样的她,令他诧异,令他陌生。她竟然拿钱来标榜他寻她的目的!
霍景城抬步进来顺道踢上了门,脸色阴郁道:“姚暮染,不要避重就轻拿钱说事,别侮辱我对你的一片真心。”
姚暮染幽冷着脸:“真心为何物,我不知。你霍景城,也不过如此。”
霍景城听罢,黑眸霎时一黯,他沉着俊脸一步步靠近她:“是,我霍景城也不过如此。不过这话,应该让别的女人来说,而不是你。”
“因为,就是这个不过如此的霍景城,曾为你停军剿匪,为你夜追山贼。你摔马受伤,我怜你,于是翌日命大军继续驻扎修整,只为你再休养一日,却只能说,是自己与山贼打斗,疲累所致。山苑亲耕,你遇刺受伤,我暗自心焦却不能走近你。将你扣在东宫养伤,名为替妹遮掩,却也为了你能离我近些。得知你去凤都城,我不放心,后脚追来只为护你安然。你被乔奉之休弃,我虽心疼你,却也为自己而喜。上元灯会,我以灯谜为名,为你一掷千金,是想给你纳来福运,让你的命途不再那样坎坷。云烟阁一叙,我提起杜琰惹你生气,全因自己心中不安,生怕你与杜琰真的走到一处。灭口案,我担下所有,甘入绝境,并自请前往南荒,而后偷偷抗旨留京,一来为大局,二来,也为了和你有一段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时光。所以我夜里去了合欢巷,以置之死地而后生为由,将你带来身边日日相见。千里迢迢来到东靖,只为让你早日将一片心伤消融于山水之中。至于秦婳,我请她做戏配合,试探你心意而已,盼你会有吃醋之心,早日与我同心。谁知你说跑就跑,行,我追,你哪怕上了刀山下了火海,我也来追,成吗?”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姚暮染不能一下子消化,整个人忽然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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