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王二看了他一眼,视线又回到那片星空上,眸子里倒映出点点星河的光影。
“现在的话,我只是想着每天都要抓紧时间修炼,要不断增强实力,不再受人冷眼。以后看到别人受欺负的时候,我也会尽我所能去帮助他,因为我体会过那种滋味,不想让太多的悲剧发生。至于将来,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好高骛远,什么宗门第一人,云天郡第一人,我只是想着要抓住当下,毕竟将来,也是由一个个当下连接构成的,只有做好当下,才能把握将来,其实当下就是将来。”凌子凡说这段话的时候,眼睛和王二一样,一直盯着头顶的满天星空,清澈的眼眸中星星点点,仿佛藏有一片浩瀚的星空。
“说得真好,”王二感慨道,“其实,在我小的时候,梦想就是吃得饱,穿得暖,能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家里太穷,我又太小,即便能干活,也是入不敷出,只能拖家里的后腿,所以我离开了父母,离开了家,来这里当杂役,当时只是想能在这里吃饱饭,又不会拖累家人。”
“你走之前,和父母商量过吗?他们同意了?”凌子凡问。
王二说,“商量过,父母起先不同意,怕我吃苦。但在我强烈恳求下,他们最终还是答应了我,后来他们就一直叹气,直到我走的那天,母亲流着泪想要让我留下来,父亲拽住了她,一个劲儿的叹气。我一咬牙,直接跑出了家,当时我十二岁,现在算算已经有三年没回过家了。宗门内的规定,杂役不许离开宗门,否则离开后就再也不能回来。所以我也从来没敢回家。”
凌子凡静静地听着,听着这位老朋友讲述他的故事,他看到王二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烁,想上前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却又停在了半路上。他不想打扰王二,不想制止他的悲伤,因为他知道,只有勇敢地面对悲伤,勇敢地回忆悲伤,才能真正锻造出强大的内心。
夜凉如水,王二沉默了半晌,继续讲道,“本来不回家也行,可是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在做杂役的这几年里,我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世俗冷暖,什么是高低贵贱,遭受到了许多人的白眼和欺凌,我一直都忍着,将这些苦咽下肚子,想着有一天我一定要出人头地,不再任人欺辱,我要回家!”
“所以你才想成为云天宗正式弟子,那样就可以回家了。”凌子凡轻声道。
“嗯,是这样的,成为外门弟子后,我可以自由出入宗门,可以回家去探望父母,告诉他们不必再为我担心,我已经长大了。”王二的泪水已经悄然滑落到了脸颊上,在月光下十分耀眼。
凌子凡沉默了,他没想到这个老朋友身上居然有着这样一段悲惨的往事,与他相比,自己倒算是幸运的了,唉,其实活在世上的所有人,谁没有一段痛苦过往,没有流过泪,伤过心,那能算活着,能算人生吗?
“其实,”王二哽咽着笑了笑,“我也是触景生情,我离家前一天也是站在屋顶上看着星空,而今天我又通过了比武大会的第一轮,成功晋级,十分激动高兴,所以才喜极而泣,子凡,我这个样子不会影响到你吧。”王二的语气有些歉意,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擦干脸上的泪水。
凌子凡笑了笑,轻声道,“才没有呢,不过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吓了我一跳,不过这样才算做性情中人嘛,做人哪,就应该敢爱敢恨,高兴的时候就该哈哈大笑,悲伤的时候只管放声大哭,大喊大叫都没问题,千万别一直憋在心里,否则会憋出事来的。”
“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有第二轮比赛呢。”王二建议道。
“好嘞。”凌子凡“呦吼”一声,跳下了屋顶,王二忍不住笑了声,紧接着跳了下去。
两位饱经风霜的少年,在屋顶上促膝长谈,真可谓是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凌子凡,王二,加油吧,向上吧,皇天不负有心人,你们所收的苦痛,势必会成为你们人生的一笔巨大的财富,会在你们以后的人生中产生巨大的帮助,少年意气风发,乘风破浪,势要挣脱命运的枷锁,打破命运的镣铐,追逐自己想要的人生!
这一夜,凌子凡和王二睡得很安稳,睡的很香,没了心事的感觉真好,有一个可以谈心事的朋友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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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子凡很早就起了床,比王二还早,起床之后在院子里活动了几下筋骨,被清凉的空气包围的感觉真舒服。
不久,王二也起来了,和凌子凡一起去食堂吃了早饭,在食堂里聊了会儿天,等到离比赛开始还有半个时辰的时候,才去了比武场。
这次凌子凡和王二来到比武场后,不再有人对他们冷嘲热讽,不再有人恶语相向,不再有人冷眼相看。其他人看向他们的眼神都多了一种东西——敬重。果然,在这个世界上,要想得到他人承认,就必须要有实力,有实力,才能有尊严。
这期间,还有好几个人故意过来和凌子凡王二等人搭话,想要套近乎,两人也是礼貌性的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后者也很识趣,只是说了几句话彼此稍微熟络了一下便离开了。他们知道,如果一直说个不停,只会招来对方的厌恶,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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