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虎坐在椅子上,望着书桌上的那杯香茶,透过升腾而起的热气方法看到了十年前街头的那一幕。
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晋虎全身裹着厚重的大衣,怀里揣着十几个刚出炉的包子,脸上冻得红扑扑的,近乎没了知觉。
被白雪覆盖的街道两侧,时不时的可以看到半块身子被掩埋在雪中的尸体,在当时那个兵荒马乱、民不聊生的时代,这似乎是很常见的事情,来往在街上的人看都不看那些尸体一眼,直接置若罔闻一般路过。
晋虎靠着怀里包子的余温取暖,要忙着赶回店里为老板和他的家人送饭。
他急匆匆的在街道上一路小跑,忽然脚上好像挂了个什么东西,扯住了他,连忙低头一看,是一只沾满污泥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晋虎见此人浑身大半覆盖在雪中,以为他是死人,便直接踹开了那只手,然而下一刻,那只手的主人却虚弱的说了句,“行行好,老爷,给口吃的吧,我饿!”
那只手的主人的脑袋从雪中抬起,看上去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只是面黄肌瘦,看上去真的是饿坏了。
晋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给他几个包子,救他一命,然后自己回去被老板教训一顿,依照老板火爆的脾气,直接将他开除也是有可能的。要知道在这个乱世,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等于能吃饱饭,能穿的暖,能续命,晋虎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因为滥发的善心而断送了自己的饭碗。然而,晋虎还是选择了后者,他从怀里拿出两个包子放在那只手里,然后匆匆的离开了。
后来的事情,如晋虎所料,他被老板开除,身上的钱只够勉强撑几天的,沦落到了街头。落难的晋虎很难过,也很愤怒,他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不能再过这种寄人篱下的生活,他要将生命握在自己手中。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了他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晋虎回头一看,一个剑眉飞扬、神情冷漠的少年正站在他身前,“扑通”一声跪下,喊了句,“老爷!”
从那以后,两个同病相怜的人,白手起家,开始朝他们共同的梦想挺进,势要在乱世中谋得一席之地。
热气渐渐散失,晋虎也从远久的回忆中回到了现实,他轻轻呷了一口温润的茶水,放下茶杯后,忍不住笑出声来,“也许,正是那个时候,他才养成了这个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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