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的鸟鸣划过天际,东方翻出了鱼肚白,漆黑的海水逐渐泛起了零碎的光泽,朝霞的红光倒映在海面上,也笼罩在每个人的身上,在甲板上拉出一条条的影子。
船客们站在栏杆前,望着船尾远方的那片猩红的海水,海水上面漂浮着数具尸体,周围聚集的鱼群疯狂争抢撕咬着那些尸体,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浪花。
劫后余生,这些船客们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大家的神色都有些疲惫,显然昨晚一夜未眠。这也难怪,事关生死,任谁也睡不着。
船长贾仁义站在甲板上,指挥水手们清理甲板上的血渍,那一本正经、一脸肃穆的样子,彷佛一个得胜的将军在指挥自己的士兵打扫战场,只是这场战斗实则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天剑宗的那些弟子们站在甲板的一角,每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有几道伤口。他们的目光投向远方初升的晨阳,燃烧的瞳孔中泛起几丝强忍的悲痛。
在他们的面前,是几具同门的尸体,身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尸体已没了温度,凉冰冰的。
站在最前面的桐叶和少泽面容肃穆,深深地朝那几位牺牲的师兄弟鞠了一躬。
后面的天剑宗弟子们也一齐鞠躬。
“王达,于水,雷鸣,刘道,你们一路走好。”桐叶悲戚的说道,眼眶中已然有泪光闪烁,但她还是将泪水咽了回去,毕竟身为这群人的大师姐,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
少泽则是一脸淡漠,眉头紧皱着,眼神中透出几丝杀气。
婉儿忍不住哭出声来,拿着手绢抹眼泪,一旁的师兄弟们悉心地安抚着她。
“唉,婉儿,别哭了,人有旦夕祸福,在江湖闯荡免不了打打杀杀,打打杀杀免不了有人要走,你看开点吧。”谢无极轻声安慰道,忍不住叹了口气。
婉儿一想到那几个师兄弟被人砍了数十刀,活生生流血断气的师兄弟,就不禁悲从中来,泪水决堤般哗啦啦直流,他们死的太惨了。
见到婉儿哭的如此痛心,桐叶走到她跟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婉儿扑进了桐叶的怀里,泪水打湿了桐叶的衣服。
其他天剑宗弟子们也是各自叹着气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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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子凡躺在床榻上,脑袋枕着双手,眼睛盯着房梁在想些东西。
那个韩公子究竟是什么人?又为什么来劫掠这条船?
按理说,从韩公子的衣着气质来看,绝对是出身名门望族的那一类人,锦衣玉食,绝对不会缺钱。怎么会带一帮手下来劫船呢,他这么做自然不会是为了钱,难道是他和船上的某些人有仇?又或者......
“哎呀,麻烦一个接着一个。”凌子凡吐了口浊气,鬼面堂的事还没查清楚,现在又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韩公子,真是让人焦头烂额。
那个韩公子临走前说的那番话,预示他以后肯定会找自己报仇,凌子凡揉了揉太阳穴,真是多事之秋啊。
由于昨夜大战激烈,一夜未眠,凌子凡现在困得要命,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不多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咚咚咚——”
此时的凌子凡睡得跟头死猪一样,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那敲门声就前后响了几次。
“咦,怎么没人吗?”桐叶皱了皱眉,又试着敲了几下,还是没人回应。
“也许他睡着了。”婉儿猜测道。
“那我们待会儿再来吧。”
“架子还真是大,敲了这么多次门他都没听见?我可不信,我看他是觉得我们原先看不起他,所以故意耍我们。”谢无极冷声道,一脸的不爽。
“他不是这样的人。”婉儿辩驳道。
桐叶招了招手,“好了,不管怎么样,人家没开门,我们就先回去吧,等晚上的时候再来。”
到了晚上,沉寂了一天的大船又逐渐热闹了起来。
贾仁义安排水手们摆了几大桌宴席,说是要庆贺大家逃过一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昨夜的船客们还是一副受惊过度、面如土色的样子,今晚立马就变得生龙活虎,在宴席上有说有笑的,彷佛昨晚的一切都只是虚无的梦幻。
反观坐在主席上的天剑宗弟子们,兴致却并不怎么高涨,毕竟昨夜一战牺牲了几名师兄弟,他们现在还处在悲伤之中,对任何事情都提不上兴趣。
要不是贾仁义极力邀请,说这宴席就是为天剑宗弟子们摆的,桐叶也不想出席这个晚宴,只想找个地方安静的发会儿呆。
贾仁义发表了一番讲话,约莫是向天剑宗弟子们的仗义出手表示感谢,带着大家向他们敬酒。
见到周围的弟子们一脸冷漠的样子,为了避免气氛尴尬,桐叶咳嗽了几声,大家这才勉强站起来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贾仁义自然也看出了天剑宗弟子们的冷淡,便不再把话题上往他们身上引,只是招呼着大家吃菜喝酒。
婉儿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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