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万层的时候,血肉剥离得只剩一排骨架。模样分外恐怖。但他却仍仅仅握着手中之剑,即便化作一具骷髅仍不肯放手。
被气压从身上卷起的血肉,并未就此远去。而是融入了手上长剑之中,使之剑身上耀起了一层炫目的红光。只是这光芒,是用他鲜血,乃至生命所点燃。
下一刻,当八万层降临时,即便是这最后的骨架也无法支撑。砰地一声后,于颤抖中,被碾压成虚无,化作一捧骨灰,同样融入了长剑之中。
长剑之上血光大盛,曲一凡的意识依旧清醒着。自己肉身已毁,尚未凝结出元婴的他本应神魂俱灭。可他此刻,却有了另一副身体。
这副身体没有温度,相比起血肉之躯。也感受不到痛楚。可随着长剑上血光的渗透。这冰冷的世界中也有了丝温度。
渐渐地,他感受到血液在流淌,心脏在跳动,一排骨架在长剑内撑起。一把剑,却好似一个生命。
剑身上的血光忽明忽暗,好似呼吸。
无边的压力,使得长剑内部在不断收缩,剑身嗡鸣不已。
渐渐地,曲一凡又感觉到了痛,前所未有的痛。这本是血肉之躯才会有的感觉。而这也意味着,长剑与自己的身体正在这威压的催使下,达成最后的融合。直至成功的那一刻,自己与长剑将再不分你我,剑是自己,自己是剑。此为人剑合一。
成败在此一举,过程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若失败,自己于长剑中尚未完全形成的血肉之躯,便会胎死腹中。自己与之长剑一起,也将从此沦为一件死物。
天魁山顶,天魁老祖目光闪烁,他虽不知曲一凡此时究竟在做什么,可却能大致看出其此刻的状态。
“机不可失,此人给我的感觉如此恐怖。若是就此将其拍死腹中,也免得日后多出一个不必要的隐患。”抬起手,说着便欲一掌往天梯按下。
可忽的,脑海中那血淋淋的一幕再次浮现,似在提醒着他。若敢动手,脑中的尸山血海,或许就是他未来某一日的写照。
时机转瞬即逝,“唉~罢了,我暂且助他一臂,也算结个善缘。”手掌依旧落下,只是其内的杀机化作一股柔和之力。
穿梭的长剑此刻已是突破九万曾,剑身上血光不断收敛,相信只需一时片刻。待血光完全融入长剑之中,一切便算大功告成。
只是九万曾的威压,也根本无法阻止长剑穿梭的脚步。
九万一千层、九万二千层、九万三千层……眼看着一层层台阶于身下眨眼而过。
这里的压力虽已到了一种足以摧山断石的程度,可长剑上血光收敛的速度,却仍是不尽如人意。
“不行,还不够。”心底暗暗着急。若这天梯走完,压力都还无一个跨越式的增长的话。自己这半生不熟的身体要么夭折,要么就等于一个十月未满的早产儿,说不定就废了。
可忽的,一股压力,如排山倒海般地从四面而来。长剑一滞,一直一往无前的势头竟也为之一缓。
这压力来的莫名,远远超出了天梯正常的提升幅度。来不及多想,曲一凡只是驾驭着自己这具新的身体,拼命往前,再往前。尽管由此而来的是千倍百倍的痛苦。
剑身剧烈颤抖,发出了阵阵哀鸣。
九万八千七百五十二层、九万九千贰佰叁拾贰层……唯有历代天魁之主有资格,一见的天魁山之顶尽在眼前。凛冽的罡风犹在耳畔。
“啊!”心底在怒吼,因为痛楚,也因为这即将成功时的喜悦。当发出时,一声嘹亮的剑鸣响彻九霄。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声音在天魁山腰处的众人也都隐隐可闻。并非刺耳,而就是好似在耳畔响起。若隐若现,却又直入心魂。
在场老怪面面相觑,均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罗天与苦极真人对视一眼,没有言语,视线重新落回到了眼前的光幕之上。只是下一刻……
砰地一声,好似瓷器落地时的声响。这记录着第二场考核排名的阵法光幕,竟在这一刻破碎开来。化作漫天星辰般的光点,就此消散了。
人群一阵哗然,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长剑之上血光尽敛,现出了冰蓝色的剑身。与之同时,剑身的颤抖也停止了。只是一往无前,不论四周如山岳般的压力如何加剧。
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七、九万九千九百九十八、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只是一瞬,一道惊鸿从天梯上冲出,也看清了这天梯后的世界。
如天潭秘境外的天山之顶,眼前呈现出一片荒凉。罡风肆虐着周围一切,也将这里的土地消磨的光滑如镜。
不同于天山之顶的一眼望不到边,这天魁山之顶的景色,只是一眼,便可尽收眼底。
剑光一闪,现出了曲一凡的身影,他手中没有剑,因此刻的他,就是剑。
只是一眼,目光便定格在了位于此山之巅,一个高大人影身上。
这是一个中年人,年岁大概与罗天处在伯仲之间。身上肌肉隆起,那种如巍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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