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不言、暮雪、白英,以及杜宽的带领下,一剑军这些年在海盟立夏无数赫赫战功。可以说,一如曲一凡最初设想那般,一剑军成为了一柄剑,一柄握在海盟手中的利剑。
……
这里是一片无垠的大海,海鸥在天空歌唱,鱼儿在海里跳舞。一切显得都是那么安宁祥和,但忽的,平静的海面忽有滔天巨浪乍然而起。轰隆巨响响彻八方。但这异象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数吸之间,海浪湮灭于海面,还来一片平静的大海。只余下潮起潮落,仿若永恒。
“哈哈!终于出来了!”“啊!~”“蛙哈哈!”伴随着生生撕破人耳膜的嚎叫。天空上,数十人影分裂而现。他们终于出来了,那些被困在山海鲸世界已不知多少年的老怪。
曲一凡的名字,或许曾经有人不以为意,甚至于早早忘却。但这一刻,这个普通的名字却是深深刻入到了他们每个人的灵魂。
出了山海鲸世界,所有人都深深吸了口外面这满含天地灵气的新鲜空气。没了山海世界法则的约束,出来的第一时间每个人便恢复了原本的修为。只是或许因修为凝固太久的缘故,气息都还稍显虚浮。
不过能出来,这比什么都重要。吸了口新鲜空气后,没有人多做感慨,每个人的目光都第一时间落在了面前,白衣苍发的曲一凡身上。
而今的曲一凡,容颜不复往昔。中年人的面孔,已是显出几分老太。可那刀削般的棱角,以及如剑般的目光。却依旧是如年轻时锋利。
“唉~可惜了,那里面别的没有,消耗寿元可却是切切实实的。本以为出来后光阴会有所逆转,看来是我想多了。”心中苦笑。
“我只有结丹修为,和这些老怪上千年的寿元比起来,我肯定是耗不起的。估计过不了两年,我也要步五长老的后尘了。”
“啧啧,尽管已有所猜测。但想不到恩公你还真只有结丹修为,还是结丹初期。了不得,了不得啊。”“是啊,我等一帮老家伙最后却被恩公你所救,说起来真是惭愧。”……
一帮子老头老太太,好容易从牢笼出来。这憋的久了,话语自然就多。
曲一凡面带微笑,与这些老态龙钟的老怪们寒暄着。这些人进入山海世界时,在外面无一不称得上天纵奇才,年纪轻轻便有了如此修为。可现在……
至于那些寿元本就不多的,早在进入那鬼地方后没几年,就归于黄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山海世界法则健全,如那些洞天福地或是秘境般适宜修炼,以那里的时间流速,等在里面修炼个百八十年在出来纵横,岂不也是一件美事?”
“可修行、修心。且行且修,若置于一地,长此以往,每日看到的相同,经历的也重复的话。眼界缩小不说,心也会变得狭隘。若失了道心,又拿什么去悟道修炼?”
“所以还是出来好啊。”
短暂的兴奋过后。众人待心情平复,一时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所有人望着曲一凡,一个结丹小修,一时却成为了一帮子元婴老怪的主心骨。
一笑,“设法脱困,这本就是在下要做的。能帮到诸位也只是顺手而为,况且能出来,诸位也都尽了自己一份力。更无须觉得欠在下什么。”
曲一凡如此说,老怪们面色各异。
“话虽如此说,可无恩公,我等又岂有重见天日之理?”“是啊,恩公之名,恩公之恩,平生没齿难忘。”“恩公还是说说我等该如何报答的好。”……
众人众说纷纭,但不尽相同的是,此恩不可忘、此情不可淡。对于这些元婴老怪而言,一个人情或许就要拿命来换,因而他们的人情就显得极为重要。尤其是这种救命大过于天的天大恩情。
是的,比天还大的恩情。祸兮福所倚,不只是曲一凡在山海世界有了造化一声的收获,没有人知道这些老怪在其中又获得了什么。而也只有出来,这些收获才是收获。
曲一凡不只是救了他们,还为他们打通了一条,通往康庄大道的锦绣前程。至于为数不多的寿元,只要肯付出代价,什么补充生机的丹药还不是信手拈来。只需延长那么一点点寿命,待得修为突破,无上的力量以及失去的寿元,那还不是唾手可得。
有人言语间还有所保留,不是他们不愿报恩。当着如此多人的面,这种话也说不出口。无非只是想来个一锤子买卖,了却这场因果。好安安心心回去,将自己此行收获,真正变成收获。
曲一凡显然也看出了这一点,“诸位想必也都心急了吧……”
“恩公不要推辞,若此恩不了,我等心中难安。日后修行又能有多大进境?”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从人群中走出,蛮会山瓮声开口。
曲一凡一早就明白,这叫蛮会山的汉子。虽体大如斗,可心思却是细腻如发。且或许是因其血脉的特殊性,打从第一次见面,其容貌就未有半分改变。别人在岁月的腐蚀下渐渐苍老的时候,他却是依旧如山岳般屹立在营地中。
话语被蛮会山打断,曲一凡也没有急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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