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兰偏南的官道要路上,有一座大城,名叫来远城,是著名的桑兰五府城之一。桑兰五府城,望野城,鼎炉城,青象城,保伽城,还有来远城。五府城都是设置武知县衙门,由武知县治理,不归州郡管辖。武知县权力等同于土司,地位近乎于诸侯,十分威风。来远城三面环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南扼桃黄郡,北控凌阳郡,东抵那平郡,是交通要冲。
尤其那平郡,在桑兰是很奇特的存在,它有着肥沃的土地,粮食产量奇高,因此号称桑兰三大粮仓之一。那平城除了城南有山之外,地势平旷,外围三面无险可守。但是依南山而建的那平城,规模不小,城墙高大,在桑兰城池中也是能排进前十。那平城三面平旷,城西边就必须靠来远城保护。
由于那平城有大粮仓在,附近又是地势险要的来远城,因此自古以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若是丢失来远城,那么那平城自然不保。如果丢失那平城,则来远城的形势也十分危急。故此两城唇齿相依,地位都极其重要。
来远城武知县衙门,最近住进一个带了许多随从的大胖子,人人都称呼这个胖子为和亲王。自从这个胖子到了来远城之后,就连武知县陈希舟也靠边站了。
原来河顿从望野城被救出来之后,并没有赶回首善城,而是一路悄悄到了来远城,还夺了来远城武知县的权。
武知县衙门三堂,肥硕的河顿坐在一把临时为他赶制的木椅子上。站在河顿身后的侍从里,有一个人很特别,这是一个一身女装的大佬,正是凌阳郡落云庄庄主鱼乘良。
自从河顿到了来远城之后,鱼乘良一直都在河顿左右,除去睡觉时间要和人换岗之外,简直是半步也不离,就连与河顿同行的傅龙艺和梅炎生也比不了鱼乘良的地位。大约是在波离城吃过苦头,让河顿对傅龙艺等人也不是那样信任了。
河顿对侍立在自己身旁,似乎对他夺权一事并无怨言的武知县陈希舟笑了笑,随口问道:“希舟啊,寡人突然驾到,还夺了你的权,你不会恨寡人吧?”河顿极胖,来远城武知县陈希舟却极瘦,两人在一起这么一对比,一个是天蓬元帅转世,另一个人则是竹竿成精。
陈希舟想也没想,摇头道:“下官对王爷无怨也无恨!这来远城是桑兰国的来远城,而桑兰王姓河。我这个武知县,是由皇上任命的,我是在为河家而守卫城池。无论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叫河范,还是河顿亦或是河成旭,都是河家的子孙,他们有权决定这个武知县由谁来做,做多久!所以,下官何怨之有!”
河顿听了,哑然失笑道:“想不到希舟能有如此心胸!好,这次事情办妥之后,寡人加封你为来远侯,不止让你继续做武知县,还要让你陈家世世代代都镇守来远城!来人,给陈大人赐座!”河顿听陈希舟说他不生气,不怨恨,心情大好,因此让人赐座。
陈希舟躬身道:“下官谢过和亲王恩典!王爷千岁!”陈希舟脸上并没有什么笑模样,也没有听到一般人要封侯的那股激动劲儿。
旁边有使女答应一声,搬过来一把椅子,陈希舟谢了座,端端正正坐在一旁,面不改色,很是从容。在自己家里还要让人赐座,也不知这位陈大人是何心情。
河顿说要给陈希舟封侯,可是陈希舟表现却很淡定,这让河顿有些奇怪,河顿又问道:“希舟啊,寡人将来准备封你做来远侯,你怎么不开心啊?你不是应该立刻跪在地上,叩头谢恩的嘛!寡人夺你的武知县权力,你不怒,寡人说要给你封侯,你也不喜,你还真是喜怒不形于色啊!有城府!”
陈希舟淡然道:“王爷要加封我为来远侯,下官自然高兴!可是朝廷的任命不是还没到吗?那我激动什么呢?至于王爷夺了我武知县的事情,下官也知道此时王爷是在非常时期,要用非常手段。所以下官对王爷既无怨,也无恨,也谈不上感激,下官只对自己现在拥有的东西感兴趣!能轻易失去的,就不是属于我的!”
河顿哈哈大笑,“老陈你这人有些意思!寡人昨天得到亲军校尉府传来的消息,我大哥已经在王城遇刺身亡了!我儿子成旭已经在首善城自立为新国王,还封我为太上皇!来来来,你给寡人分析一下当前的形势!寡人想听听你老陈的看法和意见!”
来远城是五府城中唯一一个设置有亲军校尉府的城池,因为它地近粮仓那平,实在是险要,所以朝廷在这座城设立了亲军校尉府,以方便协调联络来远城和那平郡之间的关系。毕竟一旦有了战事,粮草是一切的基础。
陈希舟望着河顿的眼睛,表情平静道:“下官以为,同是太祖嫡系子孙,世子成旭有资格做桑兰王,这倒没什么!下官只是对王爷忽然匆匆赶到来远城有些奇怪!按理说这种多事之秋,王爷应该坐镇京师,自立为王,主持大局!可王爷怎么会让世子殿下取代河成秀在首善城即位,自己却悄悄到来远城了呢?”
河顿微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儿河成旭的脾气,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当爹的最清楚不过了!以前为了让他能多读些书,寡人曾激将他,结果却适得其反。他每天只知道斗鸡走犬,醉生梦死,就算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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