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时分,河顿下令饱餐之后的大军拔营起寨,七万兵马分批次开拔,直扑平东州。
等到天亮时,平东州戍卒赫然发现南门城外连营十几里,旌旗蔽日,全都是“太上皇河顿”的旗号,城外鼓角喧天,叛军声势骇人,城南的官道上被兵马挤得水泄不通。有一员金甲大将,带十余骑兵直接奔到南城门,张弓搭箭,一支箭精准射上城门楼,箭上绑着两封信。
城下大将昂起头,高声道:“这信是我们太上皇给你们知州大人和驻防将军的!我们太上皇带精兵二十万亲临城下,叫你们知州和驻防将军早早献城投降,否则一旦城破,鸡犬不留!”
二十万大军?我的娘哎!自平东州建州以来,也没见过这么多兵马啊!负责把守城门的校尉见了城下这阵势,又听到这话,心头的惊惧可想而知,他立刻派人飞马报告平东州将军衙门和州衙门,把河顿的劝降信送给知州和驻防将军。此时城上戍卒望着城下叛军的数量众多,真是人人都有惧色,个个胆战心惊。
平东州驻防将军柯贤明刚刚起床,还没吃早饭,猛然听到这个能让人惊破胆子的消息,撕开河顿的劝降信,一看之下真是吓得不轻,连鞋子都没有穿好,就连声高叫道:“快,快去请贺统领来!”
目前平东城中以正三品的禁军飞羽军统领贺安邦官位最高,而且贺安邦来了之后,积极和柯贤明配合,整顿平东州防务。并且前些天,柯贤明和贺安邦联手,多次击退青凤和昭仓两郡的叛军的进攻。柯贤明其实心中有些摇摆,但是贺安邦抵抗的意志无比坚定,是起了绝对中流砥柱的作用,所以柯贤明非常依赖贺安邦。
贺安邦到了平东州后,并没有住在平东州将军府,而是住在将军府隔壁一个四合院里,那是平东知州马至诚为他特意安排的。贺安邦觉得,平东州有知州,有驻防将军,他不过是新王安排来协助原来的驻防将军和州官守城的,不该过分插手州中事务,应该以本州的州官和将军意愿为主,所以就没有住进驻防将军衙门。
不过贺安邦是三品官,而且是禁军飞羽军的统领,地位非同寻常。而平东知州马至诚是四品官,驻防将军柯贤明只是从四品,而且贺安邦还是桑兰王河成秀派来的,相当于是钦差,所以马至诚和柯贤明都对贺安邦毕恭毕敬,关于防务上的大事小情都来问贺安邦,贺安邦想不挑大梁都不行。
贺安邦吃过早饭,正在四合院的主宅天井里打拳,有门子飞奔进来报告,说是城外有河顿二十万大军压境,看样子正在布置冲车、云梯、投石车等物,柯将军急请贺统领到州将军衙门商议。贺安邦听了,也吓一大跳,赶紧收了拳势。河顿的十万大军压境?什么情况?贺安邦急奔马厩,牵了马,只带了两名亲兵,上了马直奔州将军衙门。
三人到了将军衙门之后,直奔三堂。凡有重大军情,柯贤明和马至诚、贺安邦都会在三堂议事。今天也不例外,柯贤明早已经等在三堂了。两人见面,柯贤明把河顿的信递给贺安贺看了,又简单说了一下情况,柯贤明一脸惧色。
贺安邦安慰道:“柯将军,你不用怕!咱们陛下的大军就在首善城外,一旦他知道河顿要攻打平东州的事情,想要援救咱们也快!我看呢,咱们不如先上城去看看情况再说,现在是先稳定军心要紧!”
两位将军说着话,出了三堂,乘马刚出驻防将军衙门大门,就见知州马至诚带着随从飞马赶奔过来了。正常文官是坐轿的,可这位马知州也会些武功,因此平时出门骑马时居多。贺安邦见马知州衣冠不整,显然是得到报告之后十分焦急,胡乱穿上官服就跑出来了。
贺安邦向马至诚拱手,呵呵笑道:“马大人,官帽歪了!扶一扶!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平东州这么高的城墙,城中五六千兵马,他就是有一百万人攻城,也得能摆开这些兵马才行啊!再说陛下的大军就驻扎在首善城外,随时都可以支援我们,又有什么可怕的?河顿要是能打赢我们,早就赢了,他一直拖到今天,还不是因为没有把握?”
马至诚见贺安邦面无惧色,心中安心不少,也拱手笑道:“让贺统领见笑了!实不相瞒,下官听到河顿带叛军二十万来攻打平东州,还是被吓得不轻!二十万大军啊,这可不是个小数目!而且河顿在信里出言威胁,如果我们不献城,他就要打破城池,鸡犬不留!”
贺安邦轻蔑一笑道:“听他吹牛!他要是真有二十万大军,早就在首善城外对咱们陛下的大营展开进攻了!二十万大军是什么规模?我给他二十万大军,他有地方摆开吗?再说我不是瞧不起咱们这位和亲王,你就是真给他二十万大军,他也调度不开,他没有那统兵才能!领兵打仗这事情,是说着玩的吗?”
“实不相瞒,就是我贺某,顶天能统兵十万就是上限了!至于咱们那位和亲王,不是我瞧不起他,他还不如贺某呢!他能有带兵五万人的能力就已经了不起了!二十万大军,吓唬谁呢?他也不过就是号称二十万罢了!咱们也可以号称城中有十万大军,吹呗,谁不会呀!前些天青凤和昭仓两郡的叛军号称五万,还不是被咱们打得满地找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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