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城中,众目睽睽之下,有车辇从王宫方向缓缓驶来,约有数十人,为首开道的是两名骑马的灰衣太监。此时王城中没了往日的秩序,所以连禁军也随意在御街上行走。两名灰衣太监正执着鞭子在街上驱赶伏龙城内御街两旁出来看热闹的禁军。看服色,这两名太监是宫中的技击太监无疑。
吵嚷的声音正是两名开道的技击太监和挨打的禁军在对骂。这队车驾特别奇怪,后边还有一辆牛车,牛车上摆着一口薄皮棺材。北布同和赵涂对视了一眼,一起点头,两人并骑而来,带人截住这一队在王城中还如此嚣张,胆敢驱赶禁军的车辇。
北布同左手握住缰绳,右手指着带头的太监,高声问道:“你们闹够了没有?禁军乃是天子卫兵,负责保护王城,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胆敢在御街之上殴打禁军?”
为首大个子的灰衣太监厉声对拦住车辇的北布同等十几人喝道:“世子殿下要见赵涂将军,你们为何拦路?还不快快闪开!耽误了世子的事情,你们吃罪得起吗?嗯?”
赵涂皱了皱眉头,冷哼一声道:“我就是赵涂!你车里坐的是哪一位世子?叫他下车来见我!”赵涂以前在王城就负责里外各种事情,专管不法专横的王子、王孙。所以除了河成秀、河成旭等少数世子之外,其余各王府侯府的世子一听到赵涂的名字,都要收敛一些。
灰衣太监听到赵涂自报名号,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气焰也弱了下去。灰衣太监道:“原来是赵将军本尊在此,咱家失敬了!”灰衣太监回头,对身后的车辇低语了几句什么,随后又对赵涂道:“赵将军请稍候,我们世子殿下在此,马上就下车与你相见!”
马车的帘子撩开,露出一张赵涂和北布同都认识的脸来,却是弑杀河范,自立为王的河成旭。这可大出赵涂和北布同的意料之外。北布同疑惑道:“这不是河成旭吗?他不是自称桑兰王,这厮怎么又成了世子了?他车驾后面怎么还拉着一口棺材出来了,这是谁死了?还是在闹什么幺蛾子?”
一名小太监在车辇旁跪下,河成旭双手缚着绳子,绑在身后,小心翼翼踏着这名小太监的后背,走下车来。河成旭见了赵涂,脸上堆满虚伪的笑容,干笑道:“哎呀,这不是赵将军么?一别多日,别来无恙啊?想不到今天又在王城中相见,真是缘分啊!哈哈哈哈……”
赵涂见了河成旭,立刻想起老国王河范之死,赵涂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赵涂厉声喝道:“河成旭!你这大胆反贼!来人!给我拿下这逆贼!”、
河成旭急忙道:“赵将军,慢着!慢着!我已经自己除去尊号,自绑绳索,命人抬着棺材来见将军和陛下!这足以见我的诚意!”
赵涂手下禁军刚要上前动手,忽然身后响起震地的马蹄声,有人高声道:“陛下驾到!安越侯驾到!”赵涂和北布同回身看时,却见金盔金甲的河成秀、一身紫衣的楚随心在孔有力等众将的簇拥下,如风而来。
赵涂又惊又喜,对北布同道:“北将军,咱们赶快接驾吧!”正主河成秀来了,赵涂心里一宽,怎么处理河成旭的事不用自己操心了,交给桑兰王本人就是了。
河成秀刚刚带住坐骑,赵涂和北布同就已经在马前参拜了,“末将赵涂,参见陛下!吾王千岁!”“罪将北布同,参见陛下!吾王千岁!”
两人又给楚随心行礼:“参见安越侯千岁!”
河成秀点头道:“起来吧!”河成秀瞧了一眼不远处的车驾,问道:“赵涂,那是什么情况?”
不等赵涂回答,河成旭早就颠颠的跑了过来,河成旭噗通一声跪在河成秀马前。只见河成旭双手绑在身后,声泪俱下道:“陛下!罪臣和亲王世子河成旭,拜见陛下!陛下,罪臣知错了!罪臣一向做事荒唐,请陛下宽恕啊!谋反这种事情,并不是出自罪臣的本心,实在是我手下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撺掇,我一时猪油蒙了心,这才酿成大祸!”
河成秀见了杀父仇人,真是怒发冲冠!河成秀刚要拔刀,就见河成旭回头对身后车马旁的太监道:“陛下在此,还不快快呈上那罪魁祸首的头颅!”
一名灰衣太监抱着一个楠木盒子,从何成旭所乘的车辇处飞奔而来,却被两名禁军提刀挡住。河成旭高声道:“陛下,盒子里是那罪魁祸首的项上人头!罪臣自知罪孽深重,所以抬着棺材来见陛下,但是这罪魁祸首也不能不死!”众人都有些好奇,这盒子里是谁的项上人头?河成秀心中也是一阵狐疑。
河成秀目视赵涂,赵涂会意,走过去打开灰衣太监所捧的盒子,盒子里是东平子鲁的项上人头。只见东平子鲁大睁着惊恐的眼睛,脖子处仍有血迹,显然是死不瞑目。
河成旭叩头道:“陛下,罪臣之所以犯下谋逆的大罪,全是因为此人的教唆啊!”
河成旭又回头对车辇旁的另一名灰衣太监道:“快,快把那祸乱后宫的妖妇也给带过来!”
两名灰衣太监从车辇上搀扶着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子来,那女子不施脂粉,素面朝天却难掩倾城之色。年轻女子的双手被绳子缚在身后,走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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