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我爹常说,鉴玉人这一行不好做,一旦走眼,就要倾家荡产,所以他说再赚几笔,到五十岁时就金盆洗手,回家颐养天年,把这些年亏欠我们娘俩的都补回来!”
“就在我十五岁那年,我爹遇到了一个从桑兰来的大富豪,大客户,姓种,叫种昭义,人称种二先生。”
楚随心放下手中的茶碗,诧异道:“这个姓种的是不是胖胖的,一对大三角眼?经常摇着折扇,一身青色锦衣,出行时身后总要跟着三个黑衣扈从。”
安星绮道:“谁说不是呢!可当时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楚随心挠头道:“那就是了!他是种士良的二儿子,在京城口碑极差,经常做些敲诈勒索的事情,当然后来他就不敢在京城那样做了,他也怕人家告到种士良那里。有人告状,种士良就真的会打他,因为种士良也想维持良好形象。所以他后来都是跑到其他道去坑蒙拐骗。怎么,他骗你爹了?”
安星绮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咙,又道:“我爹只听人介绍说,这位种二先生是从龙越京师洛安城来,家资豪富,最喜欢宝石,想找一个靠谱的鉴玉人,于是就找到了我爹,许以厚禄。有银子赚,我爹自然欢喜,于是就跟随种二先生去了翎雀城。”
见楚随心摇头,安星绮又道:“这位种二先生种昭义是个豪爽的人,每次我爹替他鉴了宝玉,他都会付给我爹一笔丰厚的酬劳。我爹也很欢喜。这一天,种二先生又邀我爹去鉴定一块毛料,卖家也是狮子大开口,一块毛料,他竟敢要两万金!”
赫兰玉双咋舌道:“毛料敢要那么贵?怕是疯了吧!买毛料就是在赌石嘛!”
安星绮道:“我爹贩卖宝石,自己又是鉴玉人,靠着采买宝石矿石,也的确赚了一些银子,不过多半都是辛苦钱。这世界上哪个人也不是傻子,谁会把值钱的宝石低价卖给别人呢?所以有时候采玉师鉴玉师也会赌石,赌毛料里面会出好玉石,赌赢了一夜暴富,赌输了倾家荡产。”
赫兰玉双手里摩挲着朝露刀鞘,撇嘴道:“一夜暴富哪有那么容易!我听说多半都是倾家荡产!”
安星绮叹息道:“是啊!就连我爹这有多年鉴玉经验的人,也不敢说绝对保证他鉴定的毛料就一定能出好玉石好宝石。可是那卖家坚持要两万两金子,少一文都不行。我爹根据他多年相石的经验,断定那块毛料里面能出一块好的龙绿石,可能价值不止五万金。”
楚随心喝了口茶,猜测道:“我猜种昭义也很看好那块石头,对吧?毕竟对方要价两万金呢!那块石头一定看外表就很诱人。”
安星绮点头道:“是。种昭义自然也是想大赚一笔。可是毕竟是赌,风险极大,所以他才拉上我爹这有经验的鉴玉师。最终,我爹拍板,说这块毛料值两万金子,种昭义不惜血本,拿出大额银票,买走了那块石头。”
众人都静静的等待下文,谁也不说话。
安星绮脸上现出愤怒之色,“谁也想不到,那块毛料是被卖家做了手脚的,等到石头被切开后,里面只有一块小得可怜的绿碎石,连五百金都不值。等种昭义回去找人时,那卖家早拿着银子逃之夭夭了。种昭义因此大发雷霆,说我爹和卖家合伙骗他,坚持要我爹赔他两万金!”
冷东海不以为然道:“种昭义人品也太差了,愿赌服输!再说了,是卖家做了手脚,又不是你爹做了手脚,不然你爹傻了,骗了人那么多金子还不逃走?”
安星绮愤懑道:“我爹做了半辈子的玉石买卖,自然是积攒了一些家财,可是离两万金之数还差得远。就算变卖家产,也堵不上这个大窟窿。种昭义带着人天天来家中逼债,那天恰好在客厅撞到了我,他见我貌美异常,便笑道:‘老安,早知道你这女儿有如此姿色,也可以抵两千金的嘛!’”
冷东海忍不住拍案而起,骂道:“难道他还敢强抢良家女子不成?”
安星绮苦笑道:“直到这时,种昭义才说出他的真实身份,他是种士良的二儿子。我爹一听种士良三个字,腿都软了。在龙越国,种士良的势力可大着呢!我爹不过是一个贩卖玉石的鉴玉人,如何得罪得起种家父子?可我爹又不甘心让种昭义把我抢走!”
冷东海紧张道:“那你爹咋办了?”
安星绮怅然道:“我爹能怎么办,只能央求种昭义再给他宽限一段时间筹集赔款。最后两人商定,再给我爹一个月时间。种昭义威胁说,如果一个月赔不上两万金,就必须把我交出去,抵偿一部分债务。”
赫兰玉双握紧刀鞘,怒目横眉道:“哪有用人抵债的道理!”
安星绮咬牙道:“我爹很无奈,四处找人帮忙,可是谁家能有这么多的金子呢?最后我爹想起了洛龙洞主,也就是我的夫君铁成获,他们曾有过一面之交。我爹来到洛龙洞,把情况向他说明,我爹决心把我卖给铁成获,铁洞主也慷慨,出了五千金把我买下做媳妇。”
“我成了洞主夫人之后,夫君又给了很多银两,加上变卖家产和其他人的帮助,我爹才偿还了种昭义的两万金。从那之后,我爹郁郁终日,没过
>>>点击查看《圣武神侯》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