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白云峰枯木观后院客房的净室中,疲惫不堪的楚随心早已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白杨道人替楚随心疗过伤之后,已经回到自己所住的净室中休息。楚随心隔壁的几间房中,分别住着冷东海、离尘宫四弟子、安星绮和赫兰玉双。
先前白杨道人给楚随心疗过伤之后,小道士落寂打着灯笼来接师祖回房休息,老道士一脸凝重的离开。冷东海已经瞧出情况有些不对,悄悄追了出去,他藏了个心思,在离净室很远的地方才追上老道士。冷东海拉住老道士的袖子,小心翼翼问道:“老道长,我大哥的伤势怎么样?”
饶是老道士养气的功夫再深,也忍不住摇头叹气道:“唉,冷施主,实不相瞒哪,侯爷这个伤,难治啊!他这木灵之体,世上罕见,再加上从小练功误入歧途,又加上吴天理那一记摧魂掌打伤了丹田,现在除非是大罗金仙下凡,否则的话……唉,贫道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冷东海听见老道士突然这样说,有些吃惊,又有些不解,只好陪笑道:“老道长,先前我大哥醒了的时候,您不是对他说,他的伤有望好起来吗?怎么突然又说无能为力了?您可是半仙之体,您要是无能为力,谁还能有办法啊!”
白杨道人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点了点头,正色道:“是,贫道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但是贫道说的是,侯爷的伤要至少两三年的时间才能好起来!而且侯爷想治好这伤的话,需要机缘,绝非一天一月之功!”
冷东海就像三伏天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一样,先前还满怀希望,现在希望一下就破灭了。冷东海无奈道:“道长,我大哥这伤,您真的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大哥的家世您也知道,您只要能治好他的伤,那银钱根本就不是问题!”
老道士苦笑道:“冷施主,贫道是出家人,不会把银钱看得那么重!侯爷这伤确实很重,一般人真是没有办法医得好。俗话说,不念鱼情念水情,是安洞主亲自把侯爷送到贫道这里来,贫道又怎么敢不尽力救治呢?可惜无奈贫道心有余,力不足啊!”
白杨道人在灯笼的光线下见冷东海的胖脸上写满了失望,心中有些不忍,伸出手拍了拍冷东海的肩膀,“冷施主,所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贫道看过侯爷的骨相、面相和手相,侯爷是命中富贵之人,虽然目前小有困厄,可只要熬过去就好了,你也不必难过!”
冷冬海对老道士拱了拱手,勉强笑道:“道长辛苦了!天色已晚,道长先歇息吧,明儿咱们有时间再聊,万一还有什么转机呢!我听说道长酷爱杯中之物,有空咱们一起喝点儿!”
老道士笑道:“好说,好说!原来冷施主是同道中人,那改天咱们小酌一番!”
冷东海给老道士道了乏,眼睁睁看着一老一小两个道士越走越远。冷东海木然立在原地,很是难过,他原想着老道士能医好楚随心的伤。如果大哥的伤好了,他也就放心了,不然这一路追随大哥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兄弟的义气!
小道士落寂在前面打着灯笼,照着路,边走边道:“师祖,您老人家慢些走!”
老道士边走边摇头,伤感道:“落寂啊,师祖我活了一把年纪,也有上百岁了,随着修行天道日渐精深,我这身皮相也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一些。现在看起来,也就七十多岁。可是纵使我修行的天道再高明,也治不了你摇风师叔的伤,治不了楚侯爷的伤!”
落寂叹了口气,轻声道:“师祖,你想的太多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就是有药方,没有药材,也炼不出起死回春丹来。那升仙草是极难得之物,哪那么容易找到呢?这也就是摇风师叔的命吧!人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您老人家也别多想了!”
白杨道人怀中抱着拂尘,眯起眼睛道:“就算贫道我知道谁有升仙草,可人家和咱们没交情,如此珍贵之物,人家也不会白送给咱们的,就算花钱也买不到!咱们是三清弟子,总不能像那些不法狂徒一样,动手去抢吧?出家人有出家人的标准,不能像俗人一样!不然还叫什么出家人呢!”
落寂躬身道:“师祖说得是!”
白杨道人叹息一声道:“也是,也不是。是是非非,又有谁能说清。机缘到了,自然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这也是说不准的事情!”
落寂低头道:“谢师祖教诲!”
两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老道士所住的净室前。落寂摸出钥匙,开了锁,又替老道士点着了油灯,便告辞休息去了。
老道士见落寂走了,这才一脸颓然的把拂尘放在一边,拉过一张蒲团坐下,把一丸丹药丢进嘴里后,盘腿打坐,恢复功力。刚才老道士替楚随心疗伤,耗费了不少真元,此时已经累得是面如金纸。
半个时辰后,老道士的脸色才恢复正常。白杨道人长出了一口气,眉毛胡子都动了动,轻声笑道:“苦也!乐也!乐在苦中寻,苦是乐之根,求道得真道,求心得真心。求武得真武,求金得真金,福祸胸中藏,地火生三津,问心无愧者,白杨老道人!”
白杨道人话音刚落,窗外忽然有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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