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井里聊天,其余人都早早睡下了。夜深人静,除了楚随心等人低低的说话声,就只有虫鸣和着风声。
河顿饿得抓心挠肝,躺在稻草上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和衣而卧的河顿听到自己肚子里在咕噜噜叫唤,心中暗暗发恨道:“一失足成千古恨!想不到我河顿会落到今天这样一步田地,受这群宵小之欺!只要我河顿能脱了此困,我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冷东海和孙满福早已经鼾声如雷。于钱通坐在一张蒲团上,修习内功。
楚随心几人坐在天井里仰望满天星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良久,坐在天井里的冷若霜打了个哈欠,楚随心笑道:“师妹困了?快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冷若霜拉着兰昔月的手,笑嘻嘻道:“兰妹妹,休息了,今晚你陪我睡!”
兰昔月轻轻啐了一口,用手刮脸道:“这么大的姑娘了,你情郎哥就在这里,你还说这种话,你也不羞!”
楚随心呵呵笑道:“那你们两个陪我一起睡?”二女一起伸手来掐他,楚随心跳到一旁,笑道:“别闹了,快睡吧!我再四处瞧瞧。”
葛风玄和三人打过招呼,自己回到屋中休息去了。
楚随心跃上殿顶,四下静听,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响动,想来河顿的人马还来不及反应。等到河顿被擒的消息传到首善城和亲王府时,一定会激起轩然大波。弄不好和王府的人马要全体出动,来找自己报仇呢。楚随心笑了笑,现在就权且算做大战前的宁静吧!
楚随心跃下屋顶,来到门内的小帐篷外,见帐篷里亮着灯,便轻声问道:“赫兰姑娘?”
赫兰玉双答道:“进来吧!”
楚随心撩起帘子,弯腰进了帐篷,见赫兰玉双正襟危坐,怀中抱着刀,右手端着一本古书,正在看书,旁边挂着一块夜明石,照得帐篷内通明。
赫兰玉双放下手中的书,嘴角翘起,问道:“哟,这不是我们的大侯爷吗?稀客啊!今晚怎么想着贵足履贱地,到我这帐篷里来了?就不怕你家娘子争风吃醋,让你颜面无光?”
楚随心伸手拉过一个蒲团,坐了下去,笑嘻嘻道:“这不是晚上睡不着,就过来溜达一下吗?知道你是前半夜当值,所以才溜过来的,赫兰姑娘怎么也能跟我聊几句天,对吧?”
赫兰玉双微微一笑,“大侯爷深夜不避嫌,跑到我一个单身女子的帐篷里,要聊些什么?关乎风花,关乎雪月?”
楚随心笑道:“你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自从你开始读书之后,你这气质就变了!连说话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赫兰玉双用手撩了一下头发,做了一个妩媚的表情道:“变成什么样子了?是不是更加楚楚动人,你见犹怜啊?”
楚随心毛骨悚然道:“赫兰姑娘,别闹了!你这么闹,我还敢再坐吗?”
赫兰玉双这才恢复正常的神情,呵呵笑道:“不逗你了,没意思!我说姓楚的,你把这河顿弄来和我们同行,不怕早晚之间要出事?你关着河顿也就算了,还把丘半天也一起带着,你就不怕丘半天暗中使坏,在饭菜之中下毒?你关了河顿,河顿就会老实在你身边呆着?你就不怕和王府的人兴风作浪?”
楚随心两手一摊,一脸无辜道:“二小姐,你说我有什么办法!树欲静而风不止!就算我不去招惹河顿,河顿也会来找我的麻烦!那我还不如把这麻烦带在身边,天天看着他,我倒要看他在我眼皮底下能怎么折腾!”
赫兰玉双摇头道:“我就怕桑兰朝廷出手!毕竟河顿的正式身份是亲王,你无缘无故抓了桑兰国一位亲王,你觉得河范一旦知道你扣押了他弟弟,会不来找你的麻烦?疏不间亲,就算你和河成秀关系再好,河范要出手对付你时,你也没办法。到那时,你要怎么解释,河范才能信你而不是信他弟弟!”
楚随心苦笑道:“这厮带着八百骑兵和一帮高手来对付我,我不动手,他就要动手!难道我就不能抗了?再说我怎么可能和他同流合污!”
赫兰玉双再次摇头道:“姓楚的,你继续带着这么个东西赶路,只怕大祸就在眼前了!如果因此激怒了河范,激怒了桑兰朝廷,你还疗什么伤?不给人活捉回去献给种士良就是好的了!我觉得你还是把这厮放了好!”
楚随心也摇头,“赫兰姑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放了他还不容易?不过是一张嘴的事儿!可是放了之后,麻烦更大!这河顿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此时咱们惹怒了他,他必然回去重整旗鼓,再找咱们算账的!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咱们要吃大亏的!我把他带在身边,那些人投鼠忌器,反倒不一定敢动手。”
赫兰玉双冷笑一声道:“咱们现在是在桑兰国,在别人家的地盘上,反倒把主人给拘禁了起来,你觉得这种喧宾夺主的行为,会不招人忌恨?”
楚随心嘴角翘起道:“忌恨就忌恨吧!两权相害取其轻也!我不弄他,他就要弄我,我可不想把他放回去,让他重新再组织进攻。那时候咱们可就没好果子吃了!我今天让东海羞辱他,就是想告诉他,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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