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灵县,城西二十里外的荒郊,有一处废弃已久的二进小四合院。这座四合院因为久已无人居住,所以十分破败荒凉,院中杂草丛生,地上有破碎的花盆,廊下有烂掉的鸟笼,天井里两棵枯死的玉兰树在风中孤零零的摇摆。院门外,一排十几棵柳树,由于没人打理,也长得七扭八歪。
这家宅院曾经的主人姓吴体仁,是个武夫,家资巨富,不知为何非要在此荒凉之处修了这座宅院。十年前,吴家遭遇横事,一家老小连同家仆十四人,一夜之间暴毙。此事惊动了地方官府,县衙门派来大批捕快搜查吴家宅子,却一无所获。
仵作验伤,却发现这一家人除了死相恐怖之外,身上并无任何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这一家人一夜暴毙,竟然不是死于他杀,这确实让人意外。于是有人传说吴体仁招惹了恶鬼,所以一家老小才死于非命。还有人传说在这宅子里,晚上会有白色的鬼影出没。
郡守听说了此事,偏不信邪,也派出郡衙门的仵作给吴家的死者验伤,但是最终结果与县里仵作验伤的结果并无二致。也就是说,这一家人死的整整齐齐,却不是因为外伤和中毒。从那之后,吴家这座宅子就成了凶宅,无人敢于靠近。
后来有两个外乡来的流浪汉不信邪,强要住进这座无主之宅。结果第二天一个疯掉了,见了人只会说两个字:“有鬼!”而另一个流浪汉则头朝下溺死在门外的小河里。从那之后,就更没有人敢于靠近此处了,就连桑兰独有的大胆鸟都不来筑巢。此处被人们称为吴家鬼宅,是图灵县第一等人迹罕至之处。
就算此时只是下午,晚上还没到,可荒凉的院中也已经是鬼气森森了。破败的主宅中,一片碎瓦忽然从房顶上落了下来,掉到了院中的荒草丛里,吓得草丛里正在唱歌的蟋蟀也噤了声。这场景,要是院中有人,也非给吓得魂飞魄散不可。
片刻后,一个背着大口袋的黑衣蒙面人从屋顶上跃了下来,飘身形落地。此人落地后,立刻推开门,背着灰色大布口袋钻进二进院子的东厢房。随后,本该没有人居住的屋子里却传出两个人对话的声音。
一个女子的声音问道:“死鬼,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背了这么大个口袋做什么?是收获不错?”
刚进到东厢房的蒙面人把手中的大口袋放在地上,解开蒙面巾,露出一张凶恶的刀疤脸来。刀疤脸男子喘息了一下,嘿嘿笑道:“嗯,今天老子是弄了个重货,自然要早些回来啦!货太重,回来的太晚不方便嘛!心肝儿,你有没有想我啊?啊?哈哈哈哈……”
东厢房堂屋的八仙桌前,坐着一个长相妖艳,脸上涂着厚厚粉底的白衣女子,这名白衣女子手中正把玩着一个黑色的骷髅头。桌上还摆着几颗大小不一的骷髅头,屋子各个角落里也摆了许多骷髅头,要是有当地人见到这个场景,非给吓得半死不可。
满脸粉的白衣女子把手中的黑色骷髅头放在桌上,站起身媚笑道:“死鬼,都好了多少年了,还这么肉麻,真受不了你!”嘴里说着受不了,却走过去在男子狰狞的刀疤脸上摸了一把,随后习惯性的去解那个灰色大布口袋。
灰色的布口袋忽然动了起来,把涂了一脸粉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缩回手惊叫道:“哎哟我的妈呀!这口袋怎么还活了?!”
刀疤脸男子端起桌子上的茶碗,一饮而尽,这才说道:“当然是活的啦!这里边装了个大活人嘛!”刀疤脸男子上前解开口袋,里面露出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年轻胖子来,年轻胖子穿的衣服像是个乞丐。刚在口袋里动弹的,就是这个年轻胖子了。
年轻胖子发出唔唔声,却说不出话来,原来他的嘴里塞着一块破布。
满脸粉的白衣女子显然生气了,立起眼睛喝问道:“邬有良,这就是你弄回来的重货?你跑出去一趟就弄这么个要饭的玩艺儿回来?啊?我不是早给你讲过,我戒荤了,戒荤了!不吃人肉了吗?”
刀疤脸男子邬有良谄媚笑道:“心肝儿,我可没说谎!这可不就是重货嘛!这货可比一般人重得多,小二百斤沉哪!背回来的路上就把我累个半死!”
白衣女子生气道:“你弄这么个货回来做什么?这东西又不能吃又不能喝,又不能拿来换银子的!就算他身上肉多又有什么用?我戒荤了,暂时破不了戒!”
刀疤脸男子邬有良哈哈大笑起来,得意道:“心肝儿,这个货可有大用呢!你知道他是谁?他是大越国安越侯楚随心的部下,名叫冷东海!是什么他娘虎士营的大统领,嘿嘿嘿,这可是孙从福送给我的宝贝!我收了他五百两银子!这还不算,孙从福答应我,以后还有一千两银子呢!”
满脸是粉的女人瞧了一眼冷东海,这才脸上有了笑容,“孙从福一千五百两银子把这小胖子卖给你?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嗯,不过一千五百两银子也还算是个公道价了!毕竟他是个胖子,比一般人要多费很多药水的!”
刀疤脸汉子把冷东海嘴里的破布扯了出来。冷东海干哕了半天,这才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孙从福为什么要把我卖给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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