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的,是要陪柳书媛游山玩水,为了让她高兴。
这一路,他们二人有多欢喜,我便有多难过,毕竟,我亲娘死了。
柳书媛如何戳我的心窝子,他看不见,听不见,她永远是他心里最最善良可爱的女子。
而我只是不愿与妓子姐妹相称,便是我残忍?
「殿下,你可知汴京城内,大家如何唤我?」
我拔下一只金簪捏在手心,半晌,温热的血水砸在桌上。
我是太子妃,但他们都叫我,哈巴狗。
我是太子妃,但在旁人眼里,我就是宋檀身边温顺的狗奴才。
宋檀耳目通达,怎会不知,可他却不曾为了我的名声收敛半分。
他说我残忍,可是他对我,何尝不是另一种残忍。
「周禧,一切是你自愿的。」
宋檀不冷不热地开口,他靠过来,泛凉的手指勾住我的下巴。
「如今你跟孤大吐苦水,是想以此为要挟,所图为何?」
是的,一切是我自愿,是我自轻自贱,才给他机会羞辱我。
可我也还记得,他说过,嫁给他或许得不到爱情,但是太子妃应有的尊重,他一分也不会少了我。
我强忍着酸涩,把眼泪憋回肚子里,冷哼道:「殿下若觉得柳姑娘受委屈,大可带着她回京去,将她好好儿地,供在软榻上,我看着你们二位,胃里恶心,实在摆不出好脸色,她若非要在我跟前碍眼,便得老老实实地受着!」
宋檀瞧着我,雾沉沉的眼底透着意外。
在他面前,我从来都是对对对,好好好,哪里说过一句刺挠人的话。
他以为是我本性懦弱,却不知道,那是我为讨他欢心的逢场作戏。
现在这戏,我不想再演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用不着二位费神。」
宋檀默了半晌,甩手走了。
4.
第二日早起,宋檀与柳书媛果然不见影了。
是了,他哪里舍得心爱的女人受我的闲气。
春芜换上一身小厮的打扮,闷闷不乐地抱怨:「娘娘,殿下的心也忒狠了,说走就走,当真是一点不怕伤您的心!」
我缓了会神,喃道:「本来也没指望他会陪我。」
此城离下一城有些距离,我租了辆熟路的马车,入夜前找到个落脚的小村子。
马车停在一户严姓人家门口,我挑开帘子一瞧,这家正在办白事。
白色的灯笼在冷风里摇晃,房子不大,一眼就能望到堂内的两个棺材,还有纸扎的童男、童女、马匹和宅子,映着一盏豆灯,格外瘆人。
「师傅,咱们还是换去别家吧,莫要打扰亡灵了。」
车夫已经跳下马,与我摆手道:「不打扰的,小公子莫怕,我常来他家里借宿,他家里穷,也靠这个赚些小钱。」
他如此说,我也不好再多话,不然倒显得矫情。
进屋后我给死者上了炷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死活想不出。
大概是眼下只剩我与春芜主仆二人,此处荒郊野岭,确实让人不踏实。
不过我想,宋檀应当留了暗卫守在暗处,倒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吃过晚饭,我觉得浑身乏得要命,春芜也是呵欠连天,我俩便早早歇下。
不知睡了多久,我听见车夫道:「这两个丫头鬼精鬼精的,要不是我之前见过,真要被她们这身男人装扮给骗了。」
「辛苦你,我儿总算不必孤单上路了。」
我头皮发麻,意识清醒着,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突然想起,那棺材明明是两口,却只有一个牌位,真是倒了大霉了,碰上配阴婚的了!
几人闯进屋,走到炕前,捏住我的脸左右端详。
「娘,我要这个当我媳妇儿。」
「不成,好看的要配给你哥哥,他在九泉下知你孝悌,也好保佑咱们严家发达,到时候要什么模样的没有?如今还是得留下个皮肉糙的,好干活,好生养。」
接着,我便听到春芜被人从我身旁抽走。
我惊恐交加,想喊想叫,却连哭都哭不出来。
有人扒下我的外套,趁机摸我好几下。
他们给我套上嫁衣,又在我的脸上涂涂抹抹,然后,我被人抬着手脚,放入棺内。
砰的一声,盖棺定命。
黑漆漆的棺内密不透气,我好不容易清醒的意识再次变得昏沉。
好多回忆像走马灯一样闪现,我觉得我快要死了。
恍惚间,我听到时近时远混乱的嘶吼声,棺材板被人撬开,眼前天光大亮。
「……小姐,别怕,我来接你了。」
来人不是皇家暗卫,因为,他们不会唤我小姐。
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的身影……此情此景,却和很久之前的一件事、一个人重叠在一起。
我开始怀疑,那时候奋不顾身前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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