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征回来后,他还带了一个怀孕的女子。
我告诉他,这将军府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顾子衿愧疚地应了声,当晚休我出府。
1.
我抱着手里的小包裹站在将军府门外。看着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捏了捏手中的休书,酝酿好情绪。连夜进了宫,去找我的好皇兄倾诉。
一路走,一路哭。
马车进宫后,长公主被休这一消息已经传遍上京。
我不知道这晚其他人都是怎样度过的,反正我在皇兄的白眼下,抱着皇嫂睡得喷香。
第二天一早,连吃了三个包子,四个蒸饺,甚至喝了一碗滋补的鸽子汤。
胃口大开的缘由无他,只因我不爱顾子衿。
…
皇兄未登基时,我便是上京最受宠的大公主。老皇帝也就是我爹,后宫佳丽三千,美女无数。
老皇帝见天的临幸,足足生了十八个皇子后,才有了我。
物以稀为贵,我的地位比普通皇子都尊贵得多。别说皇宫,就连整个奉国里的玩意儿,只有我想不到,没有我得不到。
我的性格嚣张跋扈,一手鞭子舞得虎虎生风,上打参我所作所为于理不合的奸臣,下打苛待我阿娘与皇兄见风使舵的狗奴才。
老皇帝从不训斥,他会用那浑浊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
他说:「阿宜,你开心吗?」
我开心,我当然开心。
毕竟我可是这奉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华宜长公主,荣耀无边。有什么值得我去在意或者不开心呢?
……
我带着从前宫中的侍女竹息走在御花园内,这里的景和我未嫁时一样。
皇宫内的人,都惯常懂得拎着脑袋做事,连花都打理得符合规矩。
迎面走来了个英俊伟岸的男子,定睛一看,是我那不嫌羞臊的前夫君。坚毅的脸被塞北的风吹得像是开在边疆的老菊花。
顾子衿怀里搂着个微微垂泪的女子,嫩绿的衣衫、微凸的小腹、皎洁的脸庞。眼眸明亮像星辰,正往外掉着晶莹的泪珠。
不怪顾子衿休我,如果我怀里也有着这样一个美人,我也愿意当晚就把顾子衿休回家。
那女子看见我后,一个瑟缩,整张脸都埋入了顾子衿怀里。
幸亏顾子衿身上没有什么不雅的味道,否则,就这样死捂,说不定能把肚子里的孩子熏掉。
顾子衿手里揽着那女子,艰难地给我行了个礼,唤了一声公主。
竹息面无表情地回:「顾将军,您与公主已经和离,这礼数是不是错了?」
还未等顾子衿说话,竹息又道:「再者,您怀中这外室身子怎的如此娇贵,见到公主竟都不跪?」
他怀里女子哭得更凶,呜咽声让站在八米开外的我都能听到。
我眼瞧着顾子衿身子一僵,似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连忙将皇嫂新给我绣的帕子捂在脸上,嘴里痛心疾首地说着,不曾受过如此屈辱,带着身后一群人离开了。
转角处,我拿下帕子轻轻拭了拭嘴角,看着隐没在花丛中的两人,如释重负地笑了笑,筹谋多年,鱼终于咬钩了。
2.
我自幼备受荣宠,吃喝用度皆比照前朝太子例。
后宫中,看似谁都盛不过我,可实际上,老皇帝只给我珠宝,并不替我击退恶龙。
宫女、太监们看不到我的水深火热,他们会在四处无人时偷偷讨论,老皇帝是不是想违反祖宗律法,立我做太子。
中宫并无皇后,谁都是妾,谁都是庶子。
大家本可公平竞争,可是却突然出现了我这一变故。
这群本来各不相谋的妃嫔开始有了统一的目标,柔弱的阿娘与要强的皇兄成了明晃晃试探君心的靶子。
眼见着皇兄身上的瘀青越来越多,阿娘的风寒越来越重。我试探着拿起了曾经满月宴时,老皇帝赐给我的鞭子。
第一次抽的是强迫阿娘喝劳什子苦药的桂嬷嬷,她屁滚尿流地回去给自家主子复命。
我在阿娘寝宫中等到了已经久不进后宫的老皇帝,他身后跟着的大太监唱曲一般的念了诸多赏赐,称是给我压惊。
我并不害怕,害怕的不定是深宫中哪位娇美的娘娘。
老皇帝称得上是喜形于色般上前一步,将一尾华丽的鞭子放到我手中,口里说着:「阿宜,试一试这。」
我看到皇兄紧握的双拳,阿娘死灰一般的双眼。右手使力,鞭子在空中卷起凌厉的弧度,抽破了老皇帝一小片明黄色的衣角。
屋内众人皆跪倒不敢再看,老皇帝却只是拍手叫好。
我听着自己的心跳,缓慢而无波动。
我是嚣张跋扈的华宜公主。
……
皇兄留我在宫中小住,尽管我的长公主府在他登基第一年就已赐下。可我几乎没在那边待过。
我平常只会待在无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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