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庆功宴上问我爹要什么奖赏。
「臣听闻太后风韵犹存。」我爹站起来举杯向太后敬酒。
此言一出,我嘴里的肘子突然就不香了。
抬头,发现那小皇帝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爹,你想我死有很多种方法,但绝不是这一种!
1.
宴会上陷入一片死寂,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我爹,不知这位战功赫赫的镇国将军要说出什么奇言。
他好似浑然不觉似的,憨笑道:「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一点不像六十七岁的人了,就好像五十岁似的。有什么秘方吗,臣拿回去给家妻试试。」
我松了一口气,又眼睁睁地看着太后攥着酒杯的手青筋突起,但面上还是一脸端庄和蔼的假笑。
「何将军真是外刚内柔,战场上英勇无比,不承想到私下里还有这样宠妻的一面。」太后柔声道,如果她眼里没有快喷出火来了的话,我应该会更高兴些。
我爹跟个二傻子似的气冲山河地谢了恩,一脸得意地向我娘求夸奖去了。
只留我一人坐在台上在风中凌乱。
2.
我叫何容,是一位肩负着何家兴衰的苦逼皇后。
原因无他,因为我有一个宠妻但又喜欢在死亡边缘疯狂跳横的爹。
我五岁时,阿爹随先帝打猎,其他大臣不说阿谀奉承了,至少不敢抢先帝的猎物。
我那便宜爹唰唰拿起弓箭,恨不得将在场的所有猎物一包打尽。
先帝站在一旁阴恻恻地夸赞我爹箭法好,我爹埋头在猎物里给我娘挑做虎皮大衣的皮毛,头都不抬地说先帝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
我六岁时,他在朝堂上和七十岁的帝师因为政见打起来了,害得人家请了一个月的病假,从此见着我爹绕道走。
虽然我爹事后和我说他只和那个老头吵了几句,因为天气太热便准备挽起袖子再吵,那个老头不知怎么地看见我爹挽袖子就晕了。
我七岁时,我爹当街把现今太后的幼弟给揍了,这次是真揍了。
因为那小国舅仗着自己的姐姐是贵妃平日里在民间为非作歹,那日叫我爹恰好碰见了给揍得鬼哭狼嚎,他姐姐心疼地哭着向先帝倾诉。
而我爹又上书痛斥了纨绔子弟的不正作风,让太后没在先帝那讨到好,硬生生把这口气咽下去。
八岁时,我爹跑到南疆,将朝南国的护边将军给揍了,因为护边将军一次醉酒打了自己的妻子。
那妻子在闺阁中曾与我娘有过几次交际,我娘听闻在家里唏嘘不已,一连几日吃不好饭。
我爹怒从心中起,自己驾马跑到南疆,带着几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朝南国军营,将对方将军修理一顿恶狠狠地丢下一句「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东西,我呸!」然后扬长而去。
到现在边疆还传着当日的传奇,那时只有年幼的我躲在家里瑟瑟发抖,生怕引起两国战事。
九岁时,当众讨赏要皇帝的手中珠,是真的夜明珠,因为我娘夸了一句「好看」。
十岁,在主持武举时亲自下场,将众武子打得落花流水,自己反倒气得离场,说没有一个可用之才。
……
3.
我就在这般提心吊胆的日子里度过了我人生的前十六年。
直到我爹在太子生辰宴上,不知从哪挖出几瓶佳酿分着喝了。
先帝见此,立马说这是给太子埋的女儿红,谁挖出来喝了就要对太子负责。
我就这般稀里糊涂地被先帝指给太子。
屁,什么女儿红,男子哪有什么女儿红,我看这先帝满肚子坏水,之前我爹百般作闹,他就百依百顺,原来在这等着呢。
我爹就我这一个闺女,因为心疼我娘,看见生我时的心酸,便说什么也不让我娘再生了,先帝这一招可不把我爹这十几年的成就一下子拿走了。
高,太高了。
但我是愿意的,虽然最初我的理想是继承我爹的爵位,养一屋子面首,抚慰我从小担惊受怕的可怜心灵。
但我觉得依我爹的做法,我有没有命坐那个爵位还不一定呢。
我嫁给太子,起码我不怕诛九族了,到时候都是一家子了,说什么见外的话,而且太子长得还挺俊。
4.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太子在听闻先帝指婚时吓得脸都白了,一下子被酒水呛住,咳个不停,眼眶都红了。
我看着他柔弱不能自理的样子,觉得我养面首的大计还是可以再提上日程的。
我的春心就这般萌动了一下,不动了。
我爹醉醺醺地跑到太子萧明清的面前,定睛看了看,夸了句「俊!配得上我老何的闺女。小伙子,咱先过几招,看你有没有本事护住我闺女,我的闺女可不是谁都能娶的!」
说罢就要动手,别别别,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皇帝也就这一个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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