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俊知道刘焉是在说谎,可素未谋面的蔡瑁却不知道,他把刘焉说的话当成真的。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真的很不妙,刘焉是什么人,那是剿灭黄巾的主将之一,现在还拥有五千精锐,又是朝廷正经认命的官员。
这样一个强人物要是来到荆州当荆州牧,对蔡瑁这些世家大族来说,无异于天降横祸,说不定刘焉为了立威,还会找一些不听话的人来杀鸡儆猴。
他们这些世家大族虽然掌控大量资源,但毕竟没办法明目张胆地跟朝廷叫板,最多只能背后使绊子。
但要真的遇上一些蛮横不讲理的人,就仗着兵强马壮,把你家抄了,你也没办法反抗。
那时候,不论你四世三公还是名满天下,一刀下去你照样会死。
所以绝对不能让刘焉留在荆州!蔡瑁心里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个人请走。
不过现在还得再试探试探才是。
“不知刘州牧意下如何?是喜欢益州还是喜欢荆州?”
刘焉假装权衡了一下,有些为难地回答道:
“其实哪边对我来说都一样,但益州是太祖高皇帝的根基,我作为汉室宗亲,不愿意看到益州为群凶所扰,所以我这一去一定要恢复益州的安宁!”
“刘州牧志向高远,心怀汉室,真是我等楷模。”蔡瑁心里乐开了花,刘焉想去哪都无所谓,只要不留在荆州,一切都好说。
“只是……”刘焉一声只是,再度将蔡瑁的心又悬了起来,“益州刺史郤俭横征暴敛,激起民变,听说有数十万之众,我这只有五千人,虽说有公伟这等当时名将,毕竟也是兵微将寡,粮草不济,说不定到了益州,也未必打得过反贼。”
蔡瑁分不清刘焉话里的意思,究竟是想留在荆州,还是要前往益州。要是刘焉想留在荆州,那干嘛还要说想要平定叛乱?要是想前往益州,也不会说困难重重才是……
莫非……
蔡瑁想到一种可能,但不敢妄下结论,只得小心翼翼用言语试探。
“刘州牧莫不是想兼任益州荆州两地州牧?”
蔡瑁的猜想让刘焉被自己嘴里的酒呛了个半死,一旁的朱俊也被这等惊人的发言惊得合不拢嘴。
蔡瑁的脑子怎么长得,这话都讲得出来?
州牧哎,那可是掌管一整个州的军政要事的人物,天下总共才十三个州,要是一个人能同时兼领数个州的州牧,那和裂土封王有什么区别?
刘焉被蔡瑁吓得连连摆手,忙道:“不是,我没这个意思,我是想率军进讨叛贼,赢了的话就当益州牧,输了的话就回来当荆州牧!”
蔡瑁听完,恍然大悟,原来刘焉的计划是这样,不得不说,这个想法确实不错,赢了益州牧,输了荆州牧,无论怎样都不吃亏。
这样的话,只要让刘焉去益州跟叛军拼命,如果赢了,他就不用来荆州,如果输了,到时候他的兵马肯定也所剩无几,一只没有牙的老虎,自己还用怕他吗?
蔡瑁想通了这点,顿时眉开眼笑,对他来说,这样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我就预祝刘州牧和朱将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三人又喝了几杯酒,刘焉在蔡瑁没注意的时候,朝朱俊使了个眼色,朱俊顿时心领神会,做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发出一声哀叹。
这声哀叹成功吸引了蔡瑁的注意力,帮助别人是增进关系的有效方式之一,蔡瑁当然知道这个理,于是问道:
“朱将军怎么愁眉不展的,遇到什么烦心事就告诉我,我蔡家虽然比不上洛阳那些豪族,但只要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会帮!”
朱俊一副愤恨而又无奈的样子,摇摇头就是不肯说,这可急坏了着急表现的蔡瑁,再三询问之下,朱俊终于开了口。
“实话不瞒你说,要是打仗,我谁也不怕,那几十万人不过是乌合之众,几百万的黄巾都被我们摆平了。但现在,问题是……”
说到这里,朱俊又是一通长吁短叹,任蔡瑁如何询问,朱俊再也不肯开口。
“只是这五千大军的吃穿用度我们无法解决,虽然朝廷下令让沿途郡县供给,但五千人的粮草,像是宛城襄阳这样的大城还能供得起,一些小城根本无法拿出这么多粮草,朱将军是怕我们还没到益州,这些人就全饿死了……”
朱俊脸皮薄,这种忽悠人卖可怜的话还是得刘焉来说。
蔡瑁现在心情好,喝酒也喝多了,一听朱俊是为了粮草发愁,当下把自己胸脯拍得砰砰作响,大声地说:
“我还当什么事儿呢,不就是一点粮草,我这边可以给朱将军提供足够五千人用一个月的粮草,要是不够,我还可以写信给蒯家,让他们也送一些粮草过来,这样粮草问题不就解决了嘛?”
刘焉朱俊一看蔡瑁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一个月粮草,连连感谢蔡瑁。蔡瑁连说不必,这是为朝廷分忧。
实际上对于蔡瑁他们来说,五千人一个月的粮食真的算不上什么,如果能用这些粮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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