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甚至完全重合。就像是毕加索和梵高那样的,当世没办法理解的,说不定到后世就会有人理解他们。
“这茶不错啊,就是有点烫嘴,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司马徽举着杯子,朝仆人大声叫道,根本没有半点名士的模样。
“主公,这……”法正看向刘焉,言语之中确实有对司马徽的些许嫌弃。
刘焉悄悄摆手,示意法正不要妄动,接着吩咐仆人给司马徽倒茶,司马徽一口气喝完,又继续要,仆人接着倒。
“痛快痛快!走了一上午路,可把我渴坏了,茶不错,就是杯子太小,要是换个大的杯子,能更解渴!”一连喝了四五杯,司马徽咂嘴,把杯子往桌上用力一放。
茶不错,杯子小,大杯子能解渴……
敏锐地捕捉到这几个关键词,刘焉不仅没有对司马徽的行为感到不满,反而陷入了沉思。
茶代表什么意思,小杯子代表什么意思,大杯子代表什么意思……刘焉心中天人交战,总感觉这每个词都代表着一层意思,但是他不能确定。
“先生,”刘焉站起身来,走近对司马徽躬行鞠躬,“先生可否明示,这茶是什么,杯子又是什么,先生刚才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什么?”司马徽愣住,接着忽然大笑起来,“这茶可是你家的,你居然问我茶是什么……哈哈哈哈……这杯子,杯子不就是杯子吗?还能是什么?碗吗?哈哈哈哈……”笑到最后,司马都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一个劲儿的咳嗽。
刘焉的虚心请教,得到的却是司马徽的无情嘲讽,而且还是不留情面的当面嘲讽,这放谁身上谁会好受?尤其是法正,见到这种情况,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要是手里有武器,刘焉一点都不怀疑他会直接过来跟司马徽单挑。
“对,对,说得好,说得好。”本来应该发怒的刘焉,此时也跟着司马徽一起笑了出来,不是那种干涩的笑,也不是勉强的笑,而是那种好笑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听到刘焉也在笑,司马徽反而不笑了,只是盯着刘焉在看。
“盯着我干什么?”刘焉依然面带笑意。
“我在看一个傻子。”司马徽神情认真,“你没听出来我是在笑话你吗?”
“听出来了。”
“那你笑什么?”这次轮到司马徽不理解。
“你说的确实搞笑啊,我的茶,我的杯子,居然还要让你来解释,还有比这更好笑的吗?”提起这个,刘焉好像又要笑出来,但被他忍住。
司马徽愣愣地看着刘焉,觉得这个人跟刘表截然不同。当初他来见刘表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明里暗里嘲讽这个人,结果刘表自然是勃然大怒,但是顾忌他的名声,就强行压下怒气,把他请了出去。
从那以后,刘表再也没有找过他,他倒也因此乐得清闲。
可这个刘焉却好像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居然在被嘲笑的时候主动跟着一起笑,不是强颜欢笑,而是真的想笑。
这种人如果不是傻子,就一定是高深莫测的奇人,很显然,一个傻子是不会做到这个事业的,所以刘焉肯定是后者无疑。
“原来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好,好,官儿当到你这么大,还能这样的人也真是不多见,不多见。”司马徽抚掌大笑,显然这次笑就不是刚才那种嘲笑。
刘焉让人把小小的茶杯撤下,换上大大的茶碗,一碗能抵得上七八杯的那种,朴素无比。
“你说得对,碗够大才好解渴。”刘焉双手捧起茶碗,咕嘟嘟喝了一大口。
司马徽安静地看着刘焉,过了一会儿才点点头,叹一口气。
“看来丞相真是非同常人,在下刚才孟浪,还请丞相赎罪。”司马徽深鞠一躬,以示歉意。
“别别别,你还是像刚才那样吧,这样我还不太舒服,刚才那样正好,”刘焉语速很快,“这次把先生请来,是想请教一些问题。”
“你说你说,我听着。”司马徽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刘焉。
这么做当然不是得意忘形,活了这么长时间的他早就练就了一副好眼力,他能看出来刘焉绝对不是客套,他是真喜欢自己刚才的样子,索性也不再掩饰,随心而来。
看着恢复了原型的司马徽,刘焉心里松了口气,现在感觉就像是跟自己楼下下棋逗鸟的老大爷聊天一样,刚才总是得端着,对谁都不好。
“眼下四境纷扰,生灵涂炭,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还是想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
“你已经做到了,现在益州凉州就已经安定,旧都也日渐繁荣,荆州过不久也会是这样。”
“不够不够!”
“多少算够?”
“日出之地,日落之所。”
“丞相好大胃口,要效仿汉武。”司马徽竖起大拇哥。
“那汉武效仿的又是谁?大河发源之处可还没人去过,日出扶桑之国,我们也不曾涉及,南洋以南是什么,北海之北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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