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正常小孩一样,小心翼翼地望着她。
可女人接下来说的话让我很诧异,她小声说:「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我看到了你身上的光。」
凡间有能人异士这很正常,可是没想到我在这里也能遇到。
见我有些惊讶,她继续向我解释:「我叫齐烟,从小就有阴阳眼,不光能看见鬼,还能看见别人身上的气。」
「那个老道士身上的气都是黑的,他呀,养小鬼。」
「那个葫芦里就是他养的小鬼,我从来就见过这么凶的鬼。」
「三天后是他们卖人的时候,到时候这座山的禁制就会消失,所以老头在前一天都会下山布置障眼法。」
「小妹妹,你是……正道的吧?来救我们的?」
她的语气虽然带有疑问,可眼神却十分笃定。
她没说错,那葫芦里的鬼是凶,可它不过就是借了红姨的力量才成了大鬼。
我没有向她解释我是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她了然的神情让我有些想笑。
我轻声问她:「所以,姐姐你黑眼圈这么重,就是因为你能看见鬼?」
7
她可算是找到了一个有相同话题的人,倒起苦水来没完没了。
她说曾经最严重的时候,只能睡两个小时,这种日子持续了一个月。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就是因为一个鬼拜托她找女儿。
她来了一个月了,因为存在感不强,长得也不好看,就一直这么被关在笼子里。
这些人也不是没打过她器官的主意,可她的检查结果实在是令人唏嘘。
也是,长期睡不着的人哪有什么好器官。
于是,她就在这里混了一个月。
不过幸好有她,我才能快速地知道这里的情况。
后天,老道士下山,阵眼一定会在山中。
所以,老道士的房间我必须去一趟。
很快到了晚上,按理说这里死了这么多人,鬼应该很多。
可是这里的夜晚干干净净,连虫子都很少鸣叫。
齐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里的每一个人贩子都有平安符,连门上都是。」
「那些小鬼啊,还没成鬼就被那老道士打得魂飞魄散了,要么就是被他葫芦里的那个小鬼吃了。」
「不过啊,我在这儿睡得挺好的,你不知道我以前的黑眼圈和眼袋都快掉到嘴巴了。」
齐烟的抱怨还在继续,不过……
总是有漏网之鱼的。
我忽然举起了手喊道:「叔叔,我想上厕所。」
门口的男人不耐烦地看了我一眼,本不想管,直到另一个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他皱着眉头带我到外面,给我指了个方向。
「就在那边,别乱跑。」
我点点头,冲他笑了笑:「叔叔,我会听话的。」
我是这里的主人,我当然不会跑。
8
在男人的视线外,我扭头走向另一个方向。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一个……
漂亮的男人?
或者说,是男鬼。
我靠近了些,他似乎很虚弱。
我伸出手戳了戳他,道:「哎,你没事吧?」
他被我吓了一跳,转过脸来时,我发现他比我想象得还要好看。
只不过他的装扮让我有些震惊。
毕竟我是古代的小人参,见过最多的人就是古代的人。
面前的男人,一只耳朵上戴着耳钉,头发是灰蓝色的,微长,遮住了眼睑,薄唇微抿。
「这就是地狱?你不会是无常鬼吧?这么小。」
我自问长得白白胖胖,惹人心疼怜爱,哪里长得像无常鬼那般丑陋的东西了!
我冷哼一声,双手环抱,道:「首先,我不是无常鬼;其次,这里也不是地狱,而是大荒山。」
「大荒山是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男人掐了掐我的脸。
我捂着脸道:「算了,既然来了大荒山,就是我的鬼,见你这么虚弱,我就勉为其难地救救你。」
接着我伸出了手说:「舔吧。」
9
看着我藕节似的手臂,男人的嘴角一抽。
「舔?」
我点了点头道:「你别不好意思啊。」
我又抬高了些。
男人垂下眸子,嗤笑了一声,自嘲说道:「没想到做鬼了,也是病鬼。」
紧接着,一股温润的、被浸湿的感觉袭来。
我连忙收回手,然后我就看见男人流下了两行鼻血。
「喂,我很补的,你这么大口,补过了吧?」
男人的脸色逐渐恢复了红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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