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了解这个时代,对所有事物一知半解。
没有任何一项拿得出手的生存技能。
以前,成绩差被父母批评几句,对我来说就是最糟糕的事了。
现在却要面对这些。
我哭了半晌,那人只是在旁边默默看着。
等我哭声渐弱,他才递上一块手帕。
他打趣地说,从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如我这般,哭得毫无形象。
我接过手帕撇撇嘴,他都失忆了,哪还记得见过什么女子。
他问我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想回家。
我不想当什么穿越女主。
我家庭幸福,父母双全,干吗要留在无依无靠的古代呢。
更何况我突然失踪,我爸妈得多着急。
「你家在哪?」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我早就打听过了,这里不是史书上任何一个有记载的时代。
我对怎么回家毫无头绪。
那人没有说话,似乎在等我情绪平复。
我怕他把我抛下,急忙反问他。
他摸了摸头上的伤口,皱着眉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你救了我一命,至少我把你送回家再离开。」
6.
就这样,我和失了忆的裴子卿结伴而行。
他寻找记忆,我寻找回家的方法。
我们看过了塞北的雪、大漠的孤烟、江南的新绿,天南海北地打听,却都没能得偿所愿。
对了,裴子卿那会还叫阿拾。
名字是我取的。
他当时笑了一下,没有表示异议,反问了我的名字。
我说,我叫温雁回。
我的名字是我爸爸取的,我觉得古典又好听。
他恍惚了一下,十分自然地开口叫道:「雁雁。」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这声雁雁,意味着什么。
两年半以后,我和阿拾都已经身心俱疲。
于是在一个小村庄安定了下来。
没过多久,我们在一个星夜定了情。
三个月后,我有了身孕。
可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弄人。
偏偏在我和阿拾都想安稳度日的时候,真相找上了门。
7.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
天刚亮,阿拾就起床准备出门打猎。
他捏捏我的脸,问我想吃什么。
我笑嘻嘻地缩进被子,最近我爱吃辣,又想到肥美的兔子,脱口而出道:「我想吃麻辣兔头。」
他笑着答应了,走时还跟我说,厨房的灶台里煨着早饭,让我快点起来吃,然后面带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肚子。
我忽然感觉到另一种幸福。
在这个世界,我身如浮萍,唯有阿拾和尚未出世的孩子是我的牵绊。
阿拾出门后,我起床收拾了一番,拿起绣花针开始给他做衣服。
穿越过来快三年了。
像缝衣服做鞋这种事,我已经能干得有模有样。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有人在吗?」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
我警惕地开了一道门缝。
门外站着一个眉眼如画的女子。
她虽是一身罗裙,整个人却英气勃勃。
她说她是进城投奔亲戚的,走到这里时马车突然坏了,想在这里避避风。
见我有些犹豫,她果断说道:「姑娘不必担心,过来的只我一人。」
说着还要把腰间的钱袋解下来给我。
我看着她通红的鼻子,摆了摆手,放她进来了。
她说她叫慕容燕。
我看她性子干脆,礼仪却很好,想是哪家高门大户的千金小姐。
我给她沏了茶,其间闲聊了几句,当她听到我已经怀有身孕时,向我道了声喜,看向我肚子也是满眼羡慕。
我有些不解,但还是说了句:「慕容姑娘生得好看,日后如果有了孩子肯定也好看。」
慕容燕脸上的神情一下暗淡了,她说:「我是未亡人,不会有孩子了。」
我自觉失言,连连道歉。
她摇摇头表示没关系。
慕容燕,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
见气氛还有些尴尬,我借口去新沏一壶茶,到了厨房。
就在我刚拎着茶壶出来时。
阿拾回来了。
我迎了两步,不自觉地弯着唇角。
然后,一句「你回来啦」就这么卡在了嘴里。
只见原本安坐的慕容燕在看到阿拾的瞬间激动起身,声音哽咽颤抖:「裴子卿!是你吗?你!你还活着!」
我听到这个名字,手里一个不稳,茶壶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8.
裴子卿,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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