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三点,林夕和江伟回到锦园,车子一开过来,林夕就发现了等在大门对面的齐杨,他知道齐杨肯定是来找自己的,于是放慢车速往边上靠了一下,让后边的江伟先进院了。车到大门口,卫兵急忙跑到林夕车旁道:“林专员,有个女人在等您。”说话间,齐杨已经横穿马路过来了,文华急忙提醒道:“先生,是齐杨。”
齐杨走到林夕车窗旁,弯腰躬身,先向林夕放出一脸迷人的笑容,甜甜的一声:“林专员。”
林夕假假的一笑,“找我什么事儿?”
齐杨:“我那当家的昨天中午出去以后就没有再回来,音信全无,我心里十分不安。我知道您神通广大,所以想请您帮我找找他。”然后又妩媚地一笑,诱惑道:“找得到找不到的,奴家都有重谢,您要什么奴家都给。”
林夕知道这是周应群的阴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本应不予理睬,但现在苏楠在周应群手里,他却不得不陪周应群玩玩,周应群垂下钓杆,他林夕是必须要围着鱼饵打转的,只有这样才能诱使周应群耐下性子等他上钩,否则,周应群就很可能会收起钓杆准备撒网了。林夕笑呵呵地点下头,扭头对文华道:“你先进院吧,我陪她去找找。”
文华下车进院了,林夕对齐杨道:“上车来说。”
齐杨上车,林夕调转车头又驶向东门,在靠近东城门的城墙下有一片荒芜之地,林夕开车进去,在几棵大树旁将车子停下。林夕扭头对齐杨道:“说吧。”
齐杨迟疑了一下,又上一脸迷人的笑容,轻声道:“我听说,您在十八岁的时候曾偷看一个女孩儿换衣服,结果被那女孩儿的姐姐给打了。”
原来还真是苏楠让她来找自己的,林夕淡淡地笑了一下,齐杨又道:“不过我还听说,那女孩儿是您的未婚妻。”
“在我十九岁那年,那女孩儿就死了,我和她还没来得及成亲。”林夕向齐杨质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齐杨:“我是那女孩儿姐姐的同志,我是共产党。”
林夕开门下车,信步走着,齐杨急忙跟了过来,道:“她现在陷入困境,非常想见你。”
林夕犹豫了一会儿才转回身,对齐杨道:“我现在给你两条路:一是继续装共党;二是帮我做事。”
齐杨一惊,急忙试探道:“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林夕取出那页电文甩给齐杨,“我知道你的底细,这是毛先生给我的电报,你看看吧,你的胸章早就出卖了你的身份。”
齐杨看过电文不禁露出一丝苦笑,手摸胸章,道:“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认识它。”
林夕:“我认识洪英,她也有一个,所以我知道这枚胸章的来历。既然你一直戴着它,那就说明你很怀念从前的日子,回来吧,帮我做事。”
齐杨苦笑着晃下头,“我是很怀念从前的日子,因为那时候我叫梅花,我在杀鬼子,可我一点都不怀念军统,对我来说,军统就是一个......,我是不会再回军统的,我喜欢中统,党通局才是我的家。”
林夕:“看你的意思,好象很憎恨军统,能跟我说说当年是怎么得罪上司的吗?”
齐杨:“他要我跟他上床,我不肯,于是他就对我污辱谩骂,然后我就把匕首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林夕笑着点点头,“你的性情的确是够刚烈的。”
齐杨摇摇头,“你错了,其实我没那么刚烈,是他的话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她说着,双目忽然湿润了。
林夕:“如果你想倒苦水,我倒是愿意听听。”
齐杨:“好啊,既然你想听,那我就讲给你听!他骂我是婊子,还说:‘你能给日本人睡,能给汉奸睡,为什么就不能跟我睡?!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装什么正经货?!’林专员,您回答我,您说我为什么会跟日本人睡?为什么会跟汉奸睡?”
林夕:“那当然是为了完成任务,为国献身,为国捐躯。”
齐杨:“谢谢您的理解,有您这句话,就说明军统里还有明白人。我当时抓起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跟他讲:‘我跟他们睡是为了杀他们,我今天可以跟你睡,但我保证明天早上你就是一具死尸!想睡的话你就点个头!’结果他怂了。林专员,我那一期一共有十二个人,抗战结束时只剩下三个,我们为抗战付出了所有,结果却被人骂作婊子,我为那些牺牲的姐妹感到不值!”
林夕点点头,“我理解你的愤怒,不过你的话说的并不对,值与不值,是对于国家而言,是对于自己心中的正义而言,而不是对于那种人而言,那种人哪里都有,不是军统的特产,在军统里也只是少数,比如说毛先生,他就从来没有看不起你们,电报你也看了,在他心里,你们都是他的干女儿,他希望你能回来。”
齐杨鄙夷地笑了一下,道:“少数?恕我不敬,请问林专员,您那天到迎宾旅社去干什么的?”
林夕知道齐杨是说自己带文华去的那次,不禁尴尬地笑了一下,回道:“有些事我不便对你讲,不过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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