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一阵沉默。
除去院外不时传来阵阵村民们交头接耳的低语声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良久,村长才长叹了口气,摇头道:
“烈娃子,你是老朽从小看到大的,合该了解老朽的脾气”
“若非事关全村老小的性命,老朽绝不会……”
说着说着声音就变了味道,村长忍不住低下头去抹了把眼泪儿,一边叹气一边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这孩子出生时有异象啊!”
“异象?什么意思?”
闻言,张烈眉头一皱,沉声问道。
村长点了点头,旋即抬起拐杖,指了指院子的角落。
在那里围着一圈木桩子。
这是张烈自家院子,他心里自然清楚,那些圈起来的木桩子里是自家养的一些禽畜。
只是村长这动作,让张烈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心下奇怪,张烈延着村长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然而……当他看到木桩里那些禽畜的模样之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木桩子里有自家养的三只兔子两只老母鸡,他再熟悉不过。
只不过,此时此刻,这些家畜的动作,有些诡异。
两只母鸡以及那几只兔子俱都面朝着里屋,将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再看看那边”
许是看穿了张烈心中的惊讶,村长抬起拐棍又朝着另一侧指了指。
闻言,张烈转过身来,视线顺着村长所指的方向看去。
原来方才进院时自己太过心焦,没有注意到。
家里来了那么多村民,可那只被他亲自带回来的野犬小花,出奇的没有狂吠。
相反,它竟老老实实地趴在角落里,蜷缩着身子。
与圈里的那些禽畜一样,面朝里屋的方向,将头伏地,一动也不敢动。
“这……这是……”
在见过这些家畜的反应之后,张烈也变了脸色。
“不单是你家,村子里别家养的禽畜也都是一个样子”
村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迈步走到张烈身侧,嗓音低沉,开口说道。
话音落下,有不少在院外围着的村民都开口附和。
正如村长所言那般,自从张烈之子落地的那一刻开始,村里所有家畜,哪怕是路过的飞禽鸟兽,都纷纷停了下来。
那模样、那举动,就好似……在朝圣一样。
眼见张烈还在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回神,村长继续说道:
“前些日子,有位高人曾托梦给老朽,说近日村中妖气横行,恐有妖孽现世,让老朽务必警惕,将妖孽扼杀在襁褓之中,否则,举村皆亡……”
“当然,这不过是老朽的一面之词,可异象已生,这也是村里长辈一同协商决定的”
说着,村长从怀里取出个小布包,哆嗦着双手缓缓打开。
里面摆着一只巴掌大小的锦囊。
锦囊算不上精致,用料也再普通不过,却是村长早就准备好,要送给孩子的生辰礼。
村长一边爱惜地抚摸着锦囊,一边哽咽道: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但……我不能让村子冒此风险呐!”
“所以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异象?就为了个子虚乌有的梦,就想杀我骨肉?”
沉吟半晌,张烈忽地沉声开口。
话一出口,村长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张烈。
攥着锦囊的手也猛地一抖,掉在了地上。
在锦囊的正面,绣着两个大字。
“张烈!兹事体大,若仅是村长所言也就罢了,可这异象你如何解释?”
树下,另一名老者站起身来,指着不远处的垂着脑袋地小花厉声喝问道。
其余几名老者闻言也纷纷站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道:
“是啊,这异象太过诡异,要真如村长所说,恐怕酿成大祸啊!”
“不错不错,除恶务尽,若拖下去,难不成让整个村子陪葬吗?!”
“此子妖孽,绝不能留!”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下不单单是院里的几名老者,就连围在院外看热闹的村民也都纷纷开口应和。
整个院子一时间乱成一团糟。
唯独村长,瞪大一双昏花老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张烈。
张烈是他打小看到大的,自然最了解他的秉性。
虽说他如今已经成家,那火爆脾气已经收敛了许多。
但毕竟事关亲生骨肉,以张烈的秉性,难保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事实上,也正如村长所想那般。
此时此刻的张烈,心口早已憋足了一股气。
“哼哼……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阵放肆的长笑声,张烈缓缓抽出别在腰上的柴刀。
平举而出,刀刃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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