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白月光贵妃死了,死前还念着与皇帝生死相随的誓言,也随后带走了皇帝。
成全了我多年的太后美梦,成全了她多年与陛下生死不离的心愿,唯独,没人考虑过陛下是否愿意。
1
我望着殿内青花缠枝香炉对纯月道:「待我死后,把我生前用过的东西都烧了与我,记住了。」
「娘娘。」纯月声音里带着哭腔,她跟了我多年,到底是我辜负了她。
「到时候,你去寻皇后娘娘,她会安排你出宫的。」
纯月摇头,「奴婢不走,娘娘活着,奴婢便伺候娘娘,娘娘若是没了,那奴婢也跟着娘娘。」
我听了不觉心里难受,闭了闭眼将眼泪逼回去,「傻丫头,你要好好活着,不然,我会生气的。」
她呆呆看着我,「那奴婢去照顾七公主,奴婢知道,娘娘放心不下七公主。」
「有什么不放心的,有皇后娘娘在呢,更何况她又不是没亲娘。」
看着纯月又想哭,我道:「算了,你跟着她也好,替我看看另外一种人生吧。」
我这辈子,就这样了,爱了一辈子,可是如今一无所有。我的孩子都先一步离我而去,那个发誓要与我白头偕老的人,是最爱我,可是,我也不过是他人生里的点缀,而他却是我的全部。
我忍了一辈子,可如今,我要死了,我不想忍了。他答应过我,要一直陪着我,那就一直陪着我吧。
反正,后宫的女人,除了我对他真心真意,旁人不过都是看重他皇帝这个身份而已,只有我是爱他的,所以,他也要爱我。
爱到我生他生,我死他死。
2
皇后派人传话说要见我,我让纯月打发了,纯月有些不安,「娘娘已经拒了皇后娘娘好几次了。」
「我见她做什么,纯月,你是知道本宫在做什么的。」
皇后啊,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只是和我不是一路人,不过,这样也好,正因为不是一路人,我们才能和平相处这么多年。
有时候我不免觉得,其实,皇后比表哥对我更好,至少,她不会让我伤心,可能是我对她没有期望吧。
所以,从来都不会失望。
其实,我心里是妒忌她的,妒忌她成为表哥的妻子,妒忌她有一个很好的儿子,妒忌她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像我,三个孩子一个也没留住,哪怕是我爱了一辈子的表哥,可我们的爱从来都不是对等的。如今,我不过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罢了。
想到这里,不禁又有些头疼,闭眼了,过往的一幕幕又开始浮现。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我大概不会想再给表哥做妾了。
哪怕薛家人逼着我,哪怕表哥言辞再好听,我也不会再重蹈覆辙了。我想简简单单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做正妻,像皇后那样,无喜无悲地过一辈子,老来子孙满堂,不也是另外一种欢喜吗?
只是,人生没有重来,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所以,表哥,你答应了要和我死生不弃,白头偕老的,如今我要死了,纵然是地狱我也要拉上你。
你也别怪我,我只是太爱你了,放眼后宫乃至天下,都再找不到一个人会比我更爱你,所以,表哥,跟我走吧。
3
小七过来看我,坐在床边,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我。
「你过来做什么?」
「我想母妃了。」她一边说一边抓着我的袖子。这孩子,也是可怜,明明生母好好的,却被表哥抱来给我养着,硬生生与生母生分了。
我不想养她,我不是没有自己的孩子,只是我的孩子一个都没养大。见了她我就想起那个我没生下来的孩子,想起我的长生,我怎么会对她有母爱呢?
我有三个孩子,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儿,怀她的时候,我满心满眼都是期望,盼着她平平安安,可惜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
第二个孩子是长生,生下来病恹恹的,太医说孩子活不久,我不信,可表哥却信了,与孩子并不亲近。那段时间,长生总是生病,哭起来就跟猫叫一样,让我心疼。
太医也随时守着,生怕孩子出事。我没日没夜地翻看医书,就是想如何治好长生。可是,谈何容易啊,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那么高超都不行,更何况我一个半路出家的。
也或许是老天爷心疼我,随着长生一天天大了,身子也好了,我终于能松一口气。虽然,医术我学不会,但那些药方我还是懂了。从古书里抠出的方子和太医一点点商讨药材和用量。
终于,长生和普通的孩子没什么差别了,看着也健健康康的。表哥对长生也是疼爱的,那段时间可能是我最幸福的日子了。和表哥还有长生在一起,爱的人都在身边,真好。
可是,人啊,就是容易贪心,我也不例外。
我是贵妃,离后位一步之差,我的孩子也很好,聪慧活泼,如果,我的孩子是太子就好了。表哥的东西,不也应该给我们的孩子吗?
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清醒地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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