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不可能啊,可是手底下略有起伏的触感告诉她,夏至说的是真的。
春分绝望的看向老师傅。
老人叹了口气:“春分,你跟我学了这么多年的戏,竟然连男女的区别都看不出来,枉费我这么多年对你的教导了。”
无心有些错愕,不过想想也是,这种在戏台子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老人,又怎么会分辨不出自己的性别呢?只是这人没有拆穿,也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我……”春分实在想没到这个夏至竟然是个女的!可是她的身手并不像个弱女子啊!她心中惊恐,自己诬陷的事情被拆穿的话,那今后还怎么在隆运混!
老师傅拄着拐杖站起来:“夏至虽然来的晚,但是为人谦虚勤勉,又擅长各种兵器,若不是他这段时间救场,你以为咱们隆运的生意还会像从前那般好吗!”随后用手中的拐杖在出面面前的地面上点了几下:“而你,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栽赃嫁祸,若是传出去,咱们隆运还如何在这梨园立足!”
这下春分是真情实感的哭了:“师傅,是春分鬼迷了心窍,自从哥哥受伤以来,春分夜夜难安,总是担心有朝一日会被隆运赶出去,夏至来了之后您和芒种都十分看中她,所以春分才会出此下策……”
“别说了!自己学艺不精不想着怎么练习,反而日日想着怎么排挤同门,你这个月不用登台了。”
春分不说话了,一个劲儿的哭。
“别在这儿哭哭啼啼的,出去!”
老师傅虽然头发都花白了,中气还是很足的,一声‘出去’吓得春分一个哆嗦,却什么也不敢说,灰溜溜的逃走了。
一开门,整个隆运戏班的人都围在门口等着,见春分这模样,哪里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春分善妒,平日里和戏班子的人关系便不是很好,现在她栽了跟头,竟有不少人窃窃私语,说起她平日的不是来。
春分一张嘴难以敌众,况且她诬陷夏至被揭穿正是难堪的时候,只能恨恨地瞪了众人一眼,掩面奔逃。
春分走后,老人对无心道:“是老朽御下不严,委屈夏至小哥了。”
无心摆摆手:“不妨事的、夏至在京城无依无靠,多亏师傅不嫌弃让我在隆运落脚。今日之事虽不是我有意,却终究是因我而起,给师傅添麻烦了。夏至自知无颜再继续呆在隆运,向师傅请辞。”
老师傅道:“夏至,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往自己身上揽了。隆运最近因为你生意好了许多,若是你愿意,可以继续呆下去。”
“师傅好意夏至心领,只是我离家也有三个月了,京城终究不是长留之地,我还是回家吧。”她的女儿身份已经暴露,若是继续呆下去难免引起怀疑,若是被六皇子察觉了什么可就得不偿失了。
“既然小兄弟去意已决,那老朽可否请你再演最后一曲?”
无心想了想,点头同意,只是她没料到,这最后一场戏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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