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海还想再分辨,只听无心道:“你和魏氏商量好,先是让家丁拖住我,把我引到没人的地方,然后将那封信交给我,这样我便会自然而然的怀疑父亲去世的真相。这个时候魏氏再去告状,顺理成章的让顾擎苍觉得我已经知道了,然后他可能会将我灭口,好遂了魏氏的心愿。不是吗?”
秦海目瞪口呆,没想到顾新燕这么快便想清楚了前因后果。
无心冷哼一声,眼底一片寒意:“你当初跟着一群老乞丐沿街讨饭,是父亲将你救起,将你带在身边,教你读书认字,你就是这样报答他的?”
秦海见事情已经败露,也不再装什么无辜了:“郡主是怎么瞧出来的?”
“你给我的那封信或许真的是父王的亲笔信,你将那封信拿给魏氏看的时候,她正守着顾新良,是不是?”
秦海点点头。
“问题就出在那滴药渍上,七八年前的汤药,若是留到现在还能叫人闻出味道来,那就稀罕了。顾新良那小胖子从小没受过一丁点苦头,骄纵蛮横,必然不肯好好吃药,魏氏便一勺一勺的喂给他。结果沾湿了自己的手,她看信的时候,便将自己手上的药渣落在了上面。”
秦海心服口服:“郡主果真冰雪聪明,王府里的人倒是小瞧你了。”
“哎,”无心叹了一口气,看起来颇为寒心:“父王将你视如己出,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话不能这么说,郡主,虽然王爷对我恩重如山,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人还得朝前看。从前郡主你装的软弱,任由王妃娘娘拿捏,这封信自然排不上什么用场。我心惊胆战的保存了这么多年,总是害怕东窗事发被你连累,几次想要销毁。后来郡主你回来了,还变得这么不好摆布,王妃娘娘看你是眼中钉肉中刺,却又无可奈何,我何不借花献佛,将这个烫手山芋推出去呢?”
“你以为你帮了魏氏,她就会感激你吗?你信不信,她已经将你视为弃子,装作自己不知道这件事,随顾擎苍处置。”
“不可能!王妃娘娘已经答应我,事成之后就帮我脱了奴籍,给我银两让我远走高飞!”
无心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突然冲秦海勾勾手:“你这么相信她,那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可以再给你说个秘密。”
秦海有些狐疑的眯起眼睛,不过隔着牢房,宁安郡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又能把他怎么样!
是以,秦海凑了过去,无心四下看看,将手放在耳边压低了声音,轻声道:“你去死吧!”
秦海以为不过是宁安郡主对自己的诅咒,不仅没有躲开,反而笑了起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牢房之间的栅栏:“郡主,你已经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
话音戛然而止,秦海身子一歪,嘴唇青黑发紫,抽搐着倒下了。
无心故作吃惊道:“来人啊,出人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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