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随着东方泛白,冀临还是没有等到手下的消息,不禁焦急起来:“若是老三的人,此刻应当已经回府了,怎么会一直没有消息呢?!”
手下道:“黎王如今还在宫中伴驾,说不定……”
“不可能!”冀临斩钉截铁道:“黎王不会傻到让自己的刺客进皇宫的,宫中耳目众多,他不会犯傻。”
“那有没有可能不是黎王殿下的人呢?”
冀临慌了:“若不是老三又会是谁呢?不行本王得进宫看看!”说罢,冀临慌慌张张换上衣服出了门。
此时此刻,皇帝刚刚睡醒,准确来说,是被自己右腿上的伤口疼醒的,他已经不年轻了,骨折的右腿像是一个漏风的口袋,让他忍不住心慌起来。
老太监被自己的小徒弟匆忙唤醒,听说皇帝已经醒来,连忙赶了过去。
贤文帝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老太监小心翼翼道:“皇上,时辰还早,您昨儿个累了一天,再歇会儿?”
皇帝没有答话,看着帘子外灰白色的天空出神,半晌方道:“老七呢?”
老太监不知他是何意,看着他的脸色试探道:“成王殿下昨儿已经回王府了。”
“那老三呢?”
“黎王殿下歇在外殿里,太医已经为他处理过伤口,皇上不必担心。”
贤文帝却并未因此舒展眉头,反倒是自言自语:“朕难道做错了吗?”
老太监不明所以,贤文帝已经自己回过神来:“不,朕走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绝不会错!”
太监在一旁心惊肉跳,贤文帝回过神来看着他的模样,嘲笑道:“你个老东西躲什么?”
老太监伺候他多年,嘴角一咧,谄媚道:“皇上不是不知道老奴我胆小怕事,就别难为奴才了。”
皇帝哈哈一笑:“去,将老三给朕叫过来。”
不多时,黎王进来,他肩膀被熊爪扫到,已经高高肿起,面色苍白,走起路来都有些不稳,见到皇帝便要下跪行礼,被皇帝抬手制止:“行了,伤成这样就别行礼了。”
“谢父皇。”
太监在皇帝的示意下给黎王搬来凳子,黎王没有推脱,坐下了。
“老三啊,你的武艺在皇子之中如何?”
黎王略一沉思,道:“父皇,儿臣若说自己算是兄弟中的翘楚不免有自夸之嫌,不过事实上与诸位兄弟相比,儿臣斗胆可以说一句,算是上乘。”
皇帝点点头,这些儿子的课业他多少有关注,对他们每个人的本事大抵有个数:“那老七呢?”
“七弟素日随众兄弟们一起学习骑射,并不出众。”
“并不出众?!好一个并不出众啊!”
三皇子道:“此事儿臣也觉得蹊跷,七弟同儿臣师出同门,都是由先生教导,可是昨日七弟所使剑法儿臣闻所未闻……七弟还真是深藏不露,若非七弟出手,昨日儿臣和父皇只怕……”
二人沉默了,三皇子知道皇帝心中在怀疑什么,他有心推波助澜,可若做得太过明显也会失了身份,因此没有再说话。
皇帝寝殿内,一阵令人脊背发凉的静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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