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何曾受过他人这般羞辱,闻听薛怀义之言,几乎怒不可遏,高声大骂道:“冯小宝,你个假和尚,我几时曾目无尊长?又何曾私自藏匿男子?你却把话给我说清,否则我就去母后面前告你污蔑我!”
薛怀义索性豁出去,今天就与太平公主分个高低,本想回一句“你以为老子想做和尚吗,还不是拜你母亲所赐”,转念一想,终觉的不妥,因此咽下了这句话。
“太后曾有懿旨,让薛绍驸马以叔父之礼待我,难道你忘了么?你既然即将嫁入薛府,虽然以公主之尊,可是终归是薛家的媳妇,自然也应该视我为叔父,你如此这般羞辱自己的叔父,我说你目无尊长难道错了么?”薛怀义猛的想起太后的懿旨,因此搬出来压太平公主,虽然有些牵强,却也说得有理有据。
“你……”
饶是太平公主平日能言善辩,盛怒之下一时也不知如何回答薛怀义,只是气的涨红了脸,瞪着一双大眼睛怒视对面洋洋得意的薛怀义。
“国公爷此言差矣,也亏你是精通佛理的高僧,也不曾少弘扬了佛道,为何只知道尊老,却不知道爱幼么?国公既然自称为公主的尊长,理应爱护幼小,你率人私自闯进公主的府第,可算爱幼么?既然国公不知爱幼,又怎能求他人尊老?”
太平公主大骂薛怀义假和尚的话,让李易轩想起了薛怀义白马寺主持的这一身份,当下便抬出来挖苦薛怀义,替太平公主出气。
李易轩话一出口,薛怀义勃然变色,天平公主却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极了……虽然他不算是尊长,不过私自闯进我的府里来的帐还是得跟他算!”
天平公主本想夸赞李易轩一番,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问他的名字,只得作罢,不过见李易轩替他挣回了这口气,气的薛怀义脸色发紫,太平公主心中很是开心。
一边的薛紫凝也是暗暗颔首微笑,心里一个劲的称赞李易轩心思敏捷,本来她也是想到用这个道理帮助太平公主回击薛怀义的指责,没想到李易轩居然比自己还快,而且话语之中不乏嘲讽之色,不禁对李易轩的舌辩能力佩服不已。
苏若惜站在太平公主身后,也是笑的合不拢嘴,暗中朝李易轩做鬼脸,悄悄的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薛怀义目视李易轩怒道:“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贼?”说着又转向太平公主道:“我在外面已经等候多时,你却迟迟不肯打开府门,我只是怕被被这小贼逃了,因此才强行闯入,若是撞破了你的大门,我赔你就是了!”
“你赔得起么?若是本公主把你脑袋打破了,再赔你一个脑袋是否可以?适才本公主正在洗浴,难道到你看不出来么?……‘也亏你是是精通佛理的高僧,也不曾少弘扬了佛道’……难道你想让本公主不穿衣服就去开门迎接你么?”
太平公主开心了,反应就敏捷起来,当下学着李易轩的语气,把李易轩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回击薛怀义,太平公主话音一落,公主府的家丁都配合着发出一阵哄笑声。
薛怀义面色更甚,咬牙切齿道:“太平呀,我念你年幼,我也不与你计较,擅自闯进你的府里来之事,是叔父不对,我在这里向你赔礼了……”
薛怀义说到这里躬身向太平公主弯腰施了一礼,起身之后话锋一转,声色俱厉的道:“不过这小子今日在校场上殴打我的先锋官,又斗胆污蔑陛下,蛊惑军心,我已经在刑部状告了这小贼,还望你退到一边,把人交给周兴大人带回刑部治罪,周大人何在?”
薛怀义说着回头寻找周兴,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发现了躲在人群最后边的周兴,薛怀义面色不悦的道:“周大人,你躲这么远做什么,还不快快来与公主见礼!”
李易轩定睛看去,这才发现从百十口人中钻出一个身材臃肿,一脸奸诈之相,身穿深绯色官袍,足登皂靴,年纪约莫在四十左右的官员,从人群中磨磨蹭蹭的挤出了出来,只见他来到了太平公主面前后长长一揖,腰弯的像虾米一般,“罪臣周兴拜见公主,愿公主千秋万载,永葆青春!”
“呵呵……周兴你腰弯的这么厉害做什么?不仔细看还以为你是一只龙虾哪!你们的国公大人是让你出来捉人的,你怎么自己告起罪来了!”太平公主看见薛怀义被周兴这副举动气的脸色活像阎罗王,更加开心。
周兴是老于官场的老油条了,见太平公主银铃一般“格格”笑的很是开心,没有大发雷霆,周兴心中放下心来。
“周兴擅自进入公主府,罪该挨打,罪该挨打,其实这件事也不怪周兴……”周兴说着回头看了一眼薛怀义的表情,见他脸色难看的像暴雨即将来临的天空一般。
“当然更不能怪国公爷,国公爷这么做也是捉人心切,唯恐逃犯进了公主您的府邸对您不利……”两面取巧的话周兴很是擅长,一张胖嘟嘟的脸上堆的笑容几乎快要盛不下了。
“莫非照你这么说是怪我了?合着本公主应该不穿衣服就去大门外边迎接两位大人?”太平公主言辞犀利,话语如刀锋一般。
“不,不,不……公主休
>>>点击查看《骄唐》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