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所用的矮脚马,显然要高大壮实了许多。
越骑,或者是高级军官!——所有人心里有了这个猜想。在柳州军府中,只有校尉以上的军官和极少数的特殊士兵,才会拥有这种较为高级的战甲。而这批‘特殊士兵’,就是玄武募兵团越骑队的人。
楚飞眯着眼睛打量了那三个人一眼,心中微然惊讶:“山文甲!”
楚飞咽着口水,恨不能冲上去把这三个骑士打晕,抢了铠甲就跑。将军三宝‘兵马甲’,楚飞可没少在薛仁贵那里学东西——山文甲,好东西、值钱啊!
大唐的铠甲制作技术,古今闻名旷绝当世。‘唐十三甲’的大名,在冷兵器史上也是鼎鼎有名。十三种铠甲当中,除了装备重骑兵的马甲其余十二种是军中将士所用的铠甲。其中有六种铁甲,分别是明光甲、光要甲、细鳞甲、山文甲、乌鎚甲、锁子甲。其余剩下的便是白布甲、阜绢甲、布背甲、步兵甲、皮甲、木甲。
在大唐的军队之中,铠甲的普及率平均可以达到六成。这个数据在边疆军事重地或是关内皇城驻军中要高一些。到了岭南这等穷苦偏远的地方,则要大打折扣。在柳州军府里,披甲带铠的不足三成。一般的士兵,都是一身毡衣军服,混得稍好一点的老兵能有布甲、皮甲或是皮木混制的步兵甲可穿。像牛队正和胡队正,则是穿着铁甲中最差的一品铠:锁子甲,但这也足够让楚飞这些新兵蛋子们眼红了。
可以说在柳州府里,铠甲就是身份的标志。
大唐的铠甲赖以成名的除了它的坚固、实用,更多的是因为漂亮和华丽。就拿眼前这三个人所穿的山文甲来说,就异常光鲜夺目。细密的山字纹铁鳞片,构制成一块块的护板,分布在身体活动的各个地带,比喻肩头、手肘,腰间。肩部闪亮坚硬的披膊铁罩和胸前两块护心镜闪亮夺目。如同镜面一面光滑的兜盔后方,也有一片网状山文铁甲垂下来用以保护脖颈。从腰间以下直到膝盖可以自由分开的‘马滕’,则是护有山纹铁片的犀牛皮制成。
这一身铠甲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漂亮!其次,威风、结实、实用。这要是摆在博物馆里就是一件能够吸引所有人眼球的艺术品,而这种山文甲在唐十三甲中排名还仅仅是中上而已。
在与薛仁贵的闲聊中楚飞曾了解到,一副普通的铁甲如锁子甲,就需要五名好的工匠花上至少六七天的时间才能制成,视质量好坏价值大约在五到十贯左右。而越往上升一级,制作的难度与价值也就呈数倍、甚至是十倍百倍的上涨。据说,皇城御林军中很多都穿的细鳞甲与光要甲。这两种甲的精致和华丽更胜过山文甲数倍,也不是一般的将士所能私人购置得起的了,只能靠朝廷发放。
而‘传说中’的唐十三甲之首明光甲,则是高级将领和好武的皇亲国戚们的优宠,和宝刀名马一样都是奢侈品。一领好的明光甲,要朝廷将作监那样的御用作坊里的高级匠师们,花费月余的时间才能制成。而它的价值,显然和血麒麟这样的宝马一样,不是用钱能衡量或是有钱就买到的了。据说,异邦诸国的君王大将们,都以能够拥有一领货真价实的大唐明光甲为自豪。
早年薛仁贵东征朝鲜半岛时,立下奇功被太宗皇帝赏赐了一领明光战甲。他从军三十年都未尝舍得穿上几次,如同性命一般的看重珍藏,从不拿出来示人。他从军一生,以他的身份所穿的明光甲也不过三件而已。曾听薛仁贵说,有某个巨富的国戚高官出价用帝都长安的五顷永业田,换他穿过的任何一件明光铠甲,他都不屑一顾。
永业田,那可是完全私有田产可以子孙继承、可以自由买卖的。在关内拥有五顷永业田产,那就是一方土豪从此子孙无忧。
明光甲之珍贵,由此可见一斑。
像柳州军府这种地方,是绝对不可能出现明光甲的。能看到穿山文甲的人,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那三个人大摇大摆不急不忙的朝这边走过来,仿佛十分享受这群新兵蛋子们异讶和嫉妒的眼光。
楚飞的眼神和其他新兵蛋子一样都有点发直,听得旁边的人低声道:“公子,回去让老爷也替你置这么一身铠甲……太威风了!”
“闭嘴!你当本公子是败家子儿么?”听到周成低声的喝骂,“眼前这三个人所穿的甲名叫山文甲,至少要值好几十贯上百贯,甚至更贵。我娘倒是说过给我置办这样一副铠甲来投军,却差点没被我爹骂死。我自己要是有钱置办这种好看没实用的铠甲,还不如多买几亩田产讨他几房妻妾。”
旁边的人发出一片惊咦声,都有点咋舌。楚飞却是一直眼睁睁的打量着那铠甲在看,越看心里越有点忿然:妈妈的穿成这样跑到新兵团来,分明就是显摆!
那三个人骑着马慢悠悠的走近,血麒麟仿佛对他们很是不屑,撒起蹄来朝旁边跑开了。胡队正见到队里的士兵们都愣神去看这三个人了,大吼一声:“愣什么?练箭!”
众军士们这才回过神来,三三两两的去练箭了。
牛队正看了那三人一眼,挥了挥鞭策马走了过去。楚飞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到那三名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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