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房里的新兵们,用近乎于‘花痴’的眼神和神态,全程紧盯着楚飞穿上了那一身山文甲。
尔后响起一片‘嗞嗞’的吸口水声音。
“老大……这太帅了!”
楚飞哈哈的笑:“原来帅真的是可以这么具体的!”
参战的新兵们集合,全体披挂,除了队正的锁子甲,清一色的土黄色皮甲。
楚飞成了个另类,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有没有搞错,一个新兵居然穿得像个校尉。
牛队正也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他:“哪儿弄来的?”
“世上总会有些人愿当冤大头。”楚飞狡黠的笑。
“哦,徐环。”牛队正讪讪的笑了两声点头,“需要方天画戟么?”
楚飞想了一想,摇头:“算了,杀鸡何用牛刀,有这铁马槊就足够。再说了,军府里那些用来摆设的方天画戟,真正上不了战场,不够结实。”
“也是。”牛队正认可的点头,“因为一般没人用这种兵器,只是仪仗摆设。”
白虎团的兵们,在五名队正的带领下来到了校场。已经陆续有兵在此集结。大约二百人,越骑队全盘出动,清一色的山文甲大马长枪,甚是威风。
按军制,折冲府若有任务出行,全体出动时才用折冲都尉挂衔,一般则只出果毅都尉统领。今天挂衔的,就是当初领楚飞进军府的张都尉。由于是在本地执行任务,都没有带很多辎重和专门的火头军。人手一匹马,步兵也不例外,目的就是为了加快行军速度。
站队的时候,越骑一个方阵最是醒目。楚飞很自然的看到了赵戎、拓跋和秦逍,便想钻进去和他们排一起,无非是想打起仗来冲锋在前。却被牛队正拦住了:“不得造次!我们被划分在临时执行团的丁队,越骑是甲队。”
楚飞无奈的撇了撇嘴,只好鹤立鸡群的留在丁队里。全团二百号人,就数他最显眼。一身山文甲骑一匹最高大的炭红烈马,夹杂在一群穿着皮甲骑着矮脚马的步兵队中。
由于资历老本身也是越骑队正出身,牛队正被临时任命为丁队的队正。张都尉和赵戎各自说了几句激励士气的话,人马便开拔了。
楚飞骑在马上,挎弓提枪感觉很是新鲜和刺激。盼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上得战场了。这一副扮相定然是不差,可惜没有照相机拍下来。书生穿上皮甲提着枪跨着刀,俨然都已经换了个人。眉宇间虽然仍有一丝惊悸神色,乍一眼看来却也不失英武。
男儿何不带吴钩,穿上戎装果然非比寻常。
洛曹小县坐落在群山之中,离柳州军府约有四五十里远,全是山路。大约要走上半天的时间才能到,闲来无事楚飞扯着牛队正一路闲聊。目的也无外乎是要从他那里学得一点实战的经验,了解一些要注意的事项。
牛队正也不矫情,有什么都对他一一道来:“柳州历来是穷恶的地方,大唐十道州县的流民刑徒,都往这里送。这一次要剿灭的山贼,本是一群被拘押在牢场挖山开道的囚徒,约有一两百人。怎料他们集体哗变杀官越狱,从而占山为寇。据说,他们当中也有当过兵甚至是当过军官的,手底下有活儿对打仗不陌生。而且,他们袭击了洛曹县的库衙,抢夺了许多军械用以武装。从他们四方劫掠的手法来看,很有组织能力不像是普通的乌合之众,因此不可小视。”
楚飞傲然的挑了一下嘴角:“我其实是想问,我们丁队有机会上阵杀敌没有?”
牛队正看了楚飞一眼,笑得古怪:“你很聪明嘛!”
“有话就说,别藏藏掖掖的。”
牛队正的脾气还真是好,只是笑了一笑便低声道:“显然,这一次派出一拨新兵来,全是上头耍的花招做样子的。其目的,还不是为了提拔某些人?新兵嘛,哪里会派去上战场。丁队在最后方,估计也就是收拾战场做做勤杂这类的活儿可干了。有赵戎和拓跋他们在前,一切都可解决。”
楚飞无语了一阵,咬牙啐一口:“我不是来做秀的!”
牛队正愕然不解:“做……什么?”
“没什么。”楚飞双眉拧了一下并不多言,表情变得严肃又沉寂。牛队正疑惑的看了楚飞几眼暗暗惊讶,怎么这小子平日里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这时候却变得这么冷静肃杀了?
由于全体配马,行军的速度还算比较快。下午时分便到了洛曹县境内。军队也没有进城,直接开到了郊外山林旁,已经有一批洛曹县衙的人在那里接着了,而且借着几处荒废的民宅拉起了一圈临时军营。众军士以队为单位暂时栖息进去,等候命令。
楚飞按捺不住,私下找到了张都尉,跟他说起自己想调到甲队与越骑一起打头阵的想法。
“不行,我的楚校尉。”张都尉上下打量着楚飞,不无戏谑的笑道,“你嘛,就乖乖的扮你的校尉给我呆在丁队,听候调谴与指派行事。徐都尉特意交待过,不许你冲上前去玩命逞威风。你这个宝贝疙瘩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可担待不起。”
楚飞不禁有点恼火,但也知道与他多说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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