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卓摸着下巴,道:“真是怪事了,到底是谁在巴结咱们啊,一出手就是几百两金子,好大的手笔,到底是谁呢?”心中有句话没好意思说出来,他杨宇卓虽然在东厂也算是小有名气,但比他强的人不知有多少,几百两黄金,他杨大人怕还值不了这个数!
杨东升道:“要不然咱们把那个掌柜的抓起来,让他尝尝东厂的手段,谅他也不敢不说!”
张直笑笑摇头道:“人家送你钱,你还打人家,那下次谁还敢再送钱给你呀!”
“说得也对!”杨宇卓点了点头,却又感到送金子那人似乎并不对他们三人有什么恭敬之意,要不然为啥让他们在店门口跳上跳下的!
杨东升抓着头发道:“到底是谁呢?”
这时伙计送上酒菜来,张直道:“既猜不出来就不要猜,送礼那人心思缜密,把什么都事先算计到了,我想真要到了他需用杨老哥时,必会出现,现在却是不用管他是谁的!来来,好酒好菜不是用来看的,咱们吃完好再赶路!”
杨家爷俩儿想破头也想不出是谁,只好低头吃喝,等吃完后,出了刘家老店,上马之时,那刘掌柜一直送到镇口,却没再喊什么上马有黄金,想来是因为刚才多给了,所以这次不算了!
出了镇,张直道:“咱们路上别说话,打马快驰,说不定晚上落脚之时,那人还会送金子,如果他赶不到咱们前头,或者正好被咱们堵上,可不就知道他是谁了!”
杨宇卓叫了声:“好主意!”一夹胯下战马,当先飞奔,看样子他也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奔到傍晚时分,又到了一座小镇,不想镇外又有人等候,说的和中午一模一样,还是上马下马都有黄金那套。这回三人倒没再折腾,拿了不明之人的金子,可不是什么好事,张直还好说,他认定那人不会是给自己送礼的,自己在这世上也不认识哪家财主,哪会有人给他送金子呢,可杨宇卓却是一宿未睡,翻来覆去地想着心事,可到底也没想出会是谁来!
天明之后,三人又复赶路,这回走的更快,一心想堵在那人前头,可到了中午时分,打尖吃饭时,还是照旧有人给他们送金子,吓得杨宇卓都不敢要了,这么大笔的金子送来,可是咬手得很啊,谁知道那人要求自己做什么,万一是掉脑袋的事,那岂不糟糕!
又过两天,日日如此,弄得杨宇卓一见金子就害怕,一口咬定是有人要陷害自己,这些金子必是来路不明之物,最后他倒干脆,把收的金子全都扔给了一家客店的掌柜,说什么也不敢再收了!
张直明白杨宇卓的想法,万一这些金子是哪个反贼的赃物,硬送给他们,那日后可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杨宇卓本身就是干特务的,遇到这种事儿能不小心么!
金子是好东西,可要是来路不清不楚,那就是刀子了,别说几百两金子,就算是几两,也足够砍了人的脑袋!
所幸,杨宇卓把金子扔掉之后,送金子的人就再没出现过,一路再也无事,数日平安到达大明的京师北京城!
进城之前,杨宇卓千叮咛,万嘱咐,让张直和杨东升万不可对人提起金子的事,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张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自然不会不答应,杨东升更是不敢说,这可关系到他叔叔的性命,他哪能和别人乱讲!
东厂位于东安门,杨宇卓带着两人进了城门,就要直接去见东厂的大太监,却被张直拉住,张直道:“杨老哥,你这次去山东所为何事,可曾完成?”
杨宇卓道:“是为了去追一颗官印,不过我没追到,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丢了就丢了吧,倒是正和厂公心意!”
张直一愣,心想:“丢了官印还正和心意,这话是怎么说的?”
见他不解,杨宇卓笑道:“丢的是西厂厂督的官印,西厂早就被裁撤了,官印那东西被锁在府库当中,却被叔头君那王八蛋给偷去了。丢了更好,免得官印在,皇上没准儿哪天想起来了,重开西厂,那岂不是抢咱们东厂的生意!”
张直哦了一声,原来如此,那这么说杨宇卓也就没了被灭口的危险。他虽不喜欢杨宇卓的为人,但一路上多受其照顾,自也不希望他平白送了性命!
杨宇卓外出办差,回京之后为表劳苦功高,故意把自己弄得满面尘土,这才进了东厂。张直跟在后面,抬头打量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特务机构,发现和普通富户大宅也没什么不同,完全没有那种阴森恐怖的感觉,门前甚至连站岗的卫兵都没有,抬头看去,一块黑底匾额上写着四个金字,竟然是“流芳百世”!
张直想笑又笑不出,东厂这地方竟然还想流芳百世,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在半路上时,杨宇卓曾简略和他说起过东厂的事,权重一时的大太监冯保由于张居正的逝世,失了*山,被赶到了南京孝陵去种菜,现在当权的是张诚,既是司礼监掌印,又是东厂厂督!
张诚为人如何,杨宇卓自不会和他明说,但张直却是知道的,这个太监简直就是坏到头上长疮,脚下流脓,极不是个东西!不过对方是不是东西,和他也没太大关系,跟谁不是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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