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身边还有一位陌生的青年。据自我介绍,他叫皇甫鸿,字坚寿,皇甫嵩的长子。我自认熟读三国,但对他还是很陌生,只记得有个孝子救父的故事,似乎像他。
“洛阳来书信,张让等人对父亲不断施加压力。”当着我的面,皇甫鸿透露如此机机密的话,让人感觉怪怪的。
“收留我连累将军您!请将军把我献给蹇硕。将来每年遇上我的忌日,给我烧点酒,心愿足以。”我当即下跪说道。
皇甫嵩脸色陡变,怒视着我问道:“你把我想成什么人。皇甫嵩一言九鼎,答应的话绝不反悔!这么急召见你,一来想表扬你,二来关于军情。”
“完成军令是我的职责!”我的天,皇甫将军真是厉害,居然这么快听到我夜袭敌营的消息。
“你是位勇士!洛阳来信说蹇硕近日不再参与朝会,想是被你击成重伤,到现在都没恢复元气。哈哈哈!老天有眼!”皇甫嵩难得一笑,竟是因为宦官首领受伤之事。足见他忠于国家之心拳拳。
我喜出望外,原本以为自己功亏一篑,不料那一掌还是给蹇硕吃到苦头。西园蹇硕病重,张让的能力不足以代替上军校尉的官职。“只恨不能一掌劈死他,否则袁绍将军就能升任上军校尉。”
皇甫鸿摇摇头,叹道:“陛下设置西园就是为了削弱大将军兵权。蹇硕虽然不朝会,但张让等人一样兴风作浪。”
“鸿儿休得胡言乱语,当心家法伺候!”皇甫嵩瞪视儿子一眼,厉声呵斥。他责备皇甫鸿在我一个认识不久的人面前谈论国家政事,说话太不谨慎。
“一定是朝廷为难将军。那些宦官不把国家社稷搞垮,他们不会罢休!我就怕老将军会效仿乐毅的故事。”我表达对宦官的憎恨,同时流露对老将军的担心。
“我皇甫嵩何德何能,敢效仿古人。倒是小兄弟所料不差,那帮宦官是想把社稷弄垮!”老将军愤然将书信掷于地上。
我拾起书信,才知道原来朝廷上下借皇甫嵩进行过一次激烈较量。张让等人诬陷皇甫嵩在陈仓驻军数月懈怠军事、不思进取。他们编造理由说皇甫嵩年龄偏大,爱惜常胜将军的名声,不肯奋力出击。因此宦官为首建议灵帝改用董卓代替皇甫嵩,还夸董卓领军出击,大败王国的部队。何进等人从前线打探的军情是董卓妄自出战,损兵折将,于是贿赂张让,把战败说成胜利,把好人贬成坏人。
“将军,看来朝廷很快就会向你施加压力。”我把书信放回案几,充满关心地说道;“假如朝廷换人,将军的计策就会功亏一篑。”
“区区一名屯长,这些话也轮得到你来教我父亲?”皇甫鸿把我一顿大骂,怪我不知道尊卑身份。
皇甫嵩没有丝毫责怪我,他先喝退儿子,然后和蔼地说道:“所以我找你来询问军情。王国的军队战斗力如何?倘若不等贼人粮尽退兵,我方发动强攻,金柯认为有几成胜算?”一向给人深沉的老将军,也忍不住开始焦急。我的担心不无道理,如果当真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行军打仗,我一个晚辈怎敢多说。军事韬略,在下还请将军多多指点。说到资历,将军可以做我的师祖啦。”对于强攻陈仓,我毫无妙计。与其胡说,不如不说。谦虚地拜皇甫嵩为师,好好向他学习兵法。
“哈哈,这么说我可以做你师傅啦!”皇甫鸿似乎对我不满,刚才他连续两次遭到父亲训责就是因为我。由于对我心怀怨恨,皇甫鸿忘记了家训,忘记了父亲严厉的家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门第大姓中许多家族都有严格苛刻的家规,自己人禁止违反,外人不许干涉。
皇甫嵩没有理睬这位不争气的儿子,他把目光移向我。眼神带着期望和严肃,他说道:“百骑劫营,就知道你有勇有谋,并非一介莽夫。”
想起近百名士兵在夜袭中牺牲,我谦虚地说道:“一半的弟兄再也回不来,有什么值得称赞。”
皇甫嵩脸色一沉,语重心长地劝我道:“打仗总是会死人的。作为统帅,绝不能有妇人之刃!”他身经百战,千万将士用生命为他们铺垫出一路的辉煌。
他的目光继续射向我,所料不假:“看得出你对强攻陈仓毫无办法,也便是说我军没有多少胜算。”
说实话百骑劫营是我效法甘宁的故事,没想到皇甫嵩竟对我刮目相看,让我惊喜交加。我爱好史书,对语言晦涩的兵书不感兴趣。相对于精通谋略的皇甫嵩,我才刚刚起步,连兵法的门道都没进呢。所以我要学习研究,向高手请教,向皇甫嵩学习韬略。
“晚辈受宠若惊。老实说强攻陈仓,除非将军胸有成竹,否则还是另寻妙计。单是西面的羌兵都让人头疼。”
“我最大的担心正是西面的羌兵。我军假设强攻王国,进攻一旦受挫,两翼面临羌人随时可能发动的偷袭。”营帐后没有悬挂地图,皇甫嵩凝神注视着帐后,仿佛胸中有图。他心中早已对作战条件有深刻认识。
“如果我军先攻击羌人,又会怎样?”与其说是一种建议,还不如说是一种学习交流。诸如我这种新手,无论提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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